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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頁

允夢澤承認他這話沒錯,宋落瑛雖然跟老爸大哥鬧翻,但宋家也不會任由他流落在外。與其逼著一個精神病還錢,還不如讓宋家欠他一份情。

封東嶽把什麼都算得很清楚,跟這種人打交道需要多加小心,千萬別欠他什麼,一旦背了他的債就很難還清。

「我之前看到你和關瞳在聊天,方便透露一下你們都聊了什麼嗎?」允夢澤不想錯過任何對病人有幫助的資訊,也有點好奇關瞳會對封東嶽說什麼。

封東嶽沒有立刻回答,卻是問:「允醫生,你是不是完全沒有個人生活?」

「為什麼這麼說?」允夢澤扶了下眼鏡。

封東嶽幾乎沒見過允夢澤休息,即便是輪休的時候也總會過來:「你都不出去玩,也不談戀愛的嗎?」

「我的病人就是我的生活,就好像工作對於封先生來說既是事業也是娛樂。」允夢澤臉上掛著一絲淺笑,「如果你不想透露關瞳的事也沒關係,我只是擔心你們會發生爭執。」

「沒有爭執,他還給了我這個。」封東嶽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放在桌上,「他不過是問我,那個故事裡的城主後來怎麼樣了。」

關瞳對那個故事感興趣,允夢澤並不意外,否則他也不會在心理劇演出的過程中突然崩潰。允夢澤說:「那你告訴他了嗎?」

封東嶽看著他鏡片上反射的冷光說:「那又不是我的故事,我怎麼會清楚呢。」

允夢澤點頭說:「也對,封先生的上一位……人格,有明顯的表演型人格障礙,活在自己構建的虛妄之中,過分追求浪漫,喜歡傾訴過去,容易感情用事,情緒起伏強烈,不滿足於平實的生活,沉浸在跌宕起伏的悲壯愛情故事裡無法自拔。如果那個故事屬於封先生的話,相信結果會完全不同。」

日常diss攻略者(1/1)。

封東嶽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輕點,似乎對他的話表示贊成:「如果城主和少年的故事從沒有發生過,那可能正如醫生所說,他沒有邂逅過心愛的少年,沒有經歷過刻骨銘心的愛情,沒有經歷過愛人為他犧牲之後的痛苦麻木,一切都是我那個人格的重度妄想。」

「不過,」封東嶽話鋒一轉,「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一個自幼就被父親殘忍對待、被母親當成復仇工具的人,手上沾滿血腥,被世人視作惡鬼。突然遇到一個分給他吃的,還願意保護他的人,他很難不動心。可惜這段愛情就像那晚的焰火一樣稍縱即逝,抓也抓不住,他只是想無論以什麼形式都好,把那種感覺留在身邊而已。」

難得封東嶽說出這麼充滿人情味的話,不過允夢澤覺得他更多的只是在客觀分析而已。他太冷靜太理智,不會真的讓自己去體會別人的感情,那會影響他的判斷力。

「之後呢,關瞳有沒有談起自己的事?」允夢澤問道。

「我問他,是不是還在因為臉上的油性筆痕跡心情不好,他說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吃鮑魚、魚翅、松茸、龍蝦之類的,所以他不敢心情不好。」封東嶽哼笑一聲,臉上沒什麼笑意,「那孩子的腦袋裡好像有個劇本,有個人設,他所說所做都是按照劇本人設來的。所以即使他說了什麼,也讓人感覺很不真實。」

類似的話,允夢澤也對白墨說過。想不到封東嶽對關瞳的判斷與他的不謀而合。有時他真覺得封東嶽什麼病都沒有,比誰都清醒。

「一個故事之所以令人感動,一定是有什麼情節觸動了聽者的心事,令他產生了共鳴。」封東嶽說,「如果允醫生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讓我的人幫忙調查一下關瞳的過去。」

雖然封東嶽或許能查到尋常人無法觸及的事,但允夢澤還是拒絕了:「謝謝你的好意,這是我的工作,我會處理的。封先生只要關注自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