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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關心我。檢查組還沒走呢,不過問題不大,很快就結束了。」允夢澤回答說。

秦山月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起來:「封先生還在療養院的時候,我和關瞳就覺得他是為了你來的。」

封東嶽表現得那麼明顯,病友們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笑了一會兒,收起笑容小心翼翼地說:「如果封先生真的生病了,你就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吧?」

「是的,至少在結束治療後三年內都不行。否則會被吊銷執照,以後我都別想幹這行了。」允夢澤如實相告。雖然封東嶽的確生過病,但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他們的治療早就結束,現在根本不存在那樣的問題。

秦山月交叉在一起的手指緊了緊,說:「那……如果是病人和護士呢,也存在這樣的制約嗎?」

雖然秦山月說得很籠統,但允夢澤已經知道她在想什麼了,而且她口中的護士,肯定指的是朱曉楠。允夢澤早已察覺秦山月對朱曉楠的心思,只是在治療階段不適合讓患者受到感情問題的影響,所以從沒有提起過。

「按理來說,也是不可以的。一名有職業道德的醫護人員,是不可以與病人在其治療期間有任何逾越醫患關係的感情。」允夢澤一邊說一邊注意秦山月的表情,見她眼神漸漸黯淡下去,補充說,「不過相對於物件是醫生來說,其他醫護人員沒有那麼嚴格的規定。如果那名護士不是專門負責該位病人的話,就更不用擔心了。」

秦山月咬了咬嘴唇:「也就是說,如果病人已經出院,如果想……跟護士在生活裡有更多接觸,不會對她造成困擾,對嗎?」

允夢澤點點頭,微笑著說:「嗯,這方面不必擔心。」

秦山月沒再說什麼,但表情看上去也並不輕鬆,好像有很多疑問,卻不知如何開口。她的確喜歡朱曉楠,只不過以前她一直都說不清自己的感情有沒有受到病情和治療期間的心情影響,直到出院之後,她還是每天都會想見到朱曉楠,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才愈發堅定自己的心情。

剛進入療養院治療的時候,秦山月和很多患者一樣,覺得護士長一看就不怎麼溫柔,甚至有點高冷有點兇,每次她一出現,無論是護士還是患者,都會不自覺地變得很乖。

那時秦山月的情緒不斷失控,不止一次跟其他患者或護工動手,沒少被關「情緒房」,每次都要面對一片白花花的軟牆和青山碧水全息投影冷靜個天。

隨著治療深入,她的情況稍有好轉,藉助藥物的控制,不再一點就著。但當狂躁得到壓抑,抑鬱就隨之而來。她不願接觸任何人,只要有機會就躲到角落藏起來。鍾眠總是找不到她,但朱曉楠卻總能準確猜到她躲在哪裡。每次找到她,朱曉楠就坐在她旁邊刷手機,什麼時候她願意回去了,就送她回病房,從沒問過她任何問題,也沒有任何開導和勸解。起初她很排斥,但時間久了之後,她有點習慣了這種安靜的陪伴。

她記得很清楚,某一天母親又帶著她的助理和一大堆裙裝過來,不僅拿走了她衣櫃裡原本的衣服,還要求她立刻當面換上那些裙子。穿裙子倒是無所謂,真正讓秦山月無法忍受的是母親這種行為背後的意義。

自從她的事情被家裡知道,母親動手打了她之後,很快又恢復了平日的優雅高貴,始終保持著平靜溫婉的笑容。不管是那個時候,還是後來患上躁狂症,母親就那麼悠然地看著她,即便她渾身冷汗直流、手指痙攣顫抖的時候,也對她的痛苦和掙扎視而不見。好像只要這樣做,她的問題就不是真實存在的。

她手裡拿著裙子,看著母親對於改造她、控制她而充滿耐心和自信的笑容,只感到視線模糊,頭痛欲裂,胃裡湧出毒液,雙手控制不住地把裙子擰成一股,想像用它狠狠勒住自己的脖子,或者勒住母親的脖子,渾身的血液都要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