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女孩兒的淚水在眼中流轉，她輕聲：&ldo;表哥，我、我……我期待你。&rdo;

如月之升，如雲之開，如天之闊，如海之盪。

她那一句&ldo;我期待你&rdo;，讓李信心頭重重發抖。熱氣湧上眼睛，他控制不住地去抱她，控制不住地想把整個性命給她。

活著算什麼。

人生算什麼。

他只想把一切都給她。一次次地奉獻給她。

少年郎君掐住少女的下巴，迫她抬起了頭。他親吻著她，熱情無比地親吻她。吮吸著她唇上的淚，摟著她的手臂顫抖個不停。再沒有這樣的時刻，讓他如此喜愛一個人。讓星月縹緲，讓萬物褪盡，讓他眼裡只剩下這個女孩兒。

聞蟬被迫承受李信的索吻。

他一開始熱烈，後來又轉為柔情。繾綣之情，在唇間傳遞。少年們氣喘吁吁，品嘗到對方的甜美，也將自己專注無比的心交付出去。

親了很長時間，直到他們都氣喘吁吁。

李信手扣住聞蟬的後腦勺，在親吻之後，與面頰酡紅的女孩兒額頭相抵。月光浮照，幽幽夜色渡上一種清淡的藍色。月輝灑在兩個少年身上，他們額抵著額，呼吸彼此纏綿。

額頭相抵的動作，是多麼難得的溫情時刻。

是李信少有的溫柔時候。

聞蟬說：&ldo;為什麼親我？你不是說成親前不碰我嗎？&rdo;

李信漫不經心：&ldo;你就當我放屁。&rdo;

聞蟬：&ldo;……&rdo;

她抿嘴，嫣然笑出來。

她輕輕喊他，聲音甜軟，像是撒嬌一般：&ldo;表哥……&rdo;

她叫得李信抱她的手臂更緊了。

李信閉上眼。

樁樁件件，各種各樣的事情在他腦中亂竄。最後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壓下去，腦海深處，他看到女孩兒乾淨無比的面容。她乾乾淨淨的，身上沒一點汙垢，他要讓她一直這樣。

李信睜開了眼，伸手撫摸聞蟬的面孔。他抬起眼，在額頭相碰的時候，看進她眼睛深處：&ldo;知知，對不住。&rdo;

聞蟬不解。

聽李信說：&ldo;我沒法保護你。&rdo;

聞蟬：&ldo;……&rdo;

李信聲音平靜如河，淌淌奔向遙遠的歲月與未來‐‐&ldo;我沒能最好地保護你。縱我心熱如火，在你需要的時候，也沒有護好你。所以我要離開。知知，遲早有一天，我們還會見面。我會保護你，會疼愛你，一如今日。&rdo;

他慢慢鬆開她，他的手在發抖。聞蟬低下頭，看得很清楚。她又抬起頭來。

面對面，少年與她對望。

忽然對她笑。

他痞壞的笑容，照亮聞蟬的眼睛。

然後他帶著她，跳下了牆。少年對她吹聲口哨，輕佻無比。他轉身，走入了濃濃黑夜中。

聞蟬望著他秀頎的背影，望著他挺拔的身形。

之前沒有掉下來的眼淚，在這一刻，噴薄而出。她抑制不住地落眼淚，情不自禁地捂住嘴，不讓哭聲羈絆了少年的腳步。她淚眼婆娑，在月光長夜中，看河流一樣的未來那般遙遠，而少年在她的視線中越走越遠。

聞蟬哭泣著。

雲翳散盡，銀光斑駁照在前路上。樹木的影子婆婆娑娑，在風中搖搖飄落。風從四面八方撲過來，月光從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