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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騰空躍起,飛上枝頭。他身下的馬尚沒有跟上他這麼快的反應,繼續悶著頭往前奔跑。李信跳到了樹上,伸手摺了一大簇桃花。他在桃林中飛縱,儘可能地挑選著好看的花朵。郎君再颯颯然從桃樹上跳下來時,正好重新落到了往前奔了十來丈的駿馬身上。他將手裡的桃花枝給駿馬聞一聞,馬揚著前蹄,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半空中又有蒼鷹盤旋叫著,俯衝下來撲向李信。

李信大笑。

笑聲在桃林傳開,震盪得花落得更為颯颯了。

在寒夜疾行數裡,李信終在後半夜趕回了後方女眷的住所。大軍在前方壓陣,聞蟬等女眷在後方慢悠悠地跟隨,行得沒有前方那樣快。李信已經率軍打到了薊縣城下,聞蟬尚留在幽州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上停留。李信下馬,捧著懷中的桃花,頂著一眾僕從驚疑的目光,毫無壓力地一逕往自己的房舍尋去。

李信不在的時候,青竹等侍女會陪在屋中睡,睡於外間,以防翁主有事可傳喚。但聞蟬與李信成親後,因為李信不喜,這些女郎夜間就免了這項工作,自去睡個囫圇覺。今晚,青竹等女並沒有睡在外間陪翁主,因早上發出信函時,諸女已經料到李二郎當晚會趕回來。當李信當真牽馬回來時,諸女為翁主而欣喜,硬熬著守了大半夜的疲憊一掃而空,向李二郎欠身行禮後,各自回去睡覺了。

李信身法輕盈地進了屋,關上門,便往內室摸去。帷帳放下來,他站在床榻外,隱約看到帷帳內女郎影影綽綽側睡著的身影。李信看了半天后,躡手躡腳去外頭,先找到花瓶把懷裡的花插好,好第二日給聞蟬欣賞。他插完花後,回到裡間床榻前,掀開了簾子。

夜光低垂,照在床上。帷帳用月鉤掛起來後,那瀉銀一般的溫柔白光,便落在了閉目沉睡的女郎身上。

李信屈腿跪坐在了地上,手撐著床板。他傾身趴在床頭,讚嘆著自己妻子的美貌:榻上女郎長發烏黑若雲,披散於枕上。她側身睡著,銀光正好浮於面上,流水一樣波動。聞蟬姿色秀麗,柳眉杏眼桃腮,睫毛濃長,唇瓣水紅。其灼灼艷艷,比桃花還要好看。她這樣明艷溫婉,比少時又多了幾分大氣。

李信看著她,就滿是欣喜,就覺得自己趕了一晚上的路,是應該的。

他又想去看她的小腹。蓋著錦被,能看到聞蟬穿的薄薄蟬衣。李信將手伸入她的被衾中,去摸她的小腹。隔著一道薄衫,他撫摸她的小腹,只覺得那般平坦。李信心中驚嘆,摸了又摸,覺得這麼平,真的會懷孕?

他再算了算時間,心中自鳴得意。覺得自己真是厲害,統共也沒跟聞蟬睡過幾次,就讓她懷孕了。

摸一摸也無法滿足李信。

李信乾脆頭也埋過去,埋入黑乎乎的被窩中。他喘著氣,手滲著汗,哆哆嗦嗦地去解聞蟬的裡衣,想要親自看一看。他還怕驚醒了聞蟬,自己埋入被衾中一通亂摸,碰著衣帶,聞到她身上的香氣……李信渾身燥熱,呼吸粗重,聚精會神地盯著黑暗中的目的地……

被衾突然被一把掀開。

伴隨著聞蟬充滿困擾的軟綿綿聲音:&ldo;你在幹什麼?&rdo;

光一下子亮了起來,聞蟬被李信從睡夢中驚醒。她本來就和青竹猜李信晚上會回來,只不過等了前半夜也沒等到,就睡去了。這一睡也睡得不甚踏實,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忽然間感覺被人動手動腳,腰腹被人掐了一把又一把。像是一把刷子一樣來來回回地折騰,弄得她開始不自在。睜開眼,聞蟬沒有給夜裡的被突襲嚇住‐‐她現在已經習慣李信身上的氣息。她單單被郎君偷偷摸摸地爬她被窩、解她衣衫的動作給弄得哭笑不得。

聞蟬垂下眼皮,與李信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