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上一搭,便要迎她進去,&ldo;知知……&rdo;
聞蟬把他搭在她肩頭的手一推,往前走。李信怕傷著她,不得了不貼著門讓路,迎進了這位十分趾高氣揚的小翁主。他摸下巴,嘖一聲:怎麼覺得知知這架勢,有點兒興師問罪的意思?
當然要興師問罪!
聞蟬不怎麼通世俗,好多外頭的印象,她都是聽說書人講的。雖然說書人講的皇室人的世界,與她知道的相差甚遠;但是民間風俗之類的,目前來看還是有點用的。她是對這些知道的模模糊糊,但她有腦子啊。
就她阿父阿母的奇怪表情,再加上剛才大兄想攔她,聞蟬就猜測,李信這裡肯定有不好的東西不讓她知道!
反正李信就是壞坯子,聞蟬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這個猜測。
她進了他屋門,就想找他瞞著自己什麼。她板著一張臉,還準備一會兒李信抵死不認的話,她好詐他。但是在屋裡轉了一圈,聞蟬還沒開始往旮旯裡找呢,她就看到靠屏風的几案上擺著好些絹布。
聞蟬大驚失色:這麼晚了,二表哥居然在屋裡刻苦讀書麼?他原來這麼用功嗎?
可他不是一直嫌絹布太浪費錢財,頂多用竹簡嗎?
她二表哥那個粗俗的,要不是李家竹簡多,聞蟬估計他連竹簡都不想用‐‐他太窮。
聞蟬伏到几案上拿著絹布去看,&ldo;表哥,你竟然在讀書?你好厲害……&rdo;
李信走過來,看她那架勢,就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快步上前,&ldo;哎,這個不能看‐‐&rdo;
哪怕他武功蓋世,也沒有聞蟬手捧卷的速度快。
小郎君剛蹲在旁邊去抓聞蟬的手腕,聞蟬反應很慢地往旁邊繞了一下。她手一抖,手中絹布落了地。
絹布開啟,上面筆法細膩,絕精絕巧,畫著活色生香的圖畫人物。背景雅緻無比,或在房中,或在露天,或在水池,有郎君娘子相抱相依之像。而無一例外,這些絹畫中的男女,皆是赤條條,身上沒有一塊布料遮蓋。他們擺著各種奇怪的姿勢,與對方相纏。而畫者功底十分不錯,連男女面上的享受之色,都畫的清楚無比。
李信:&ldo;……&rdo;
聞蟬:&ldo;……&rdo;
這一刻,世界都安靜了。
彼此沉默著,無語良久。
聞蟬抬頭,悄悄望李信一眼。她面頰緋紅,臉龐到脖頸,都覺得滾燙無比。明明是寒冬臘月,李信火氣又旺,屋中炭火都燒得不多。然此時此刻,屋中熱急了,熱得聞蟬心跳加快,滿身不自在。
她一知半解,但好歹還是有印象的。再是原本不懂,看了這樣的畫,她也覺得自己懂了。舞陽翁主剛長到十四五歲,但男女之間的事情,所知的非常偏門。她知道親嘴兒伸舌頭,不知道洞房什麼意思;她知道兩個男女這個姿勢估計不是好事,她又不知道這個就是洞房;她還知道世上有春宮圖這種東西,她又不知道花酒是什麼。
蓋因父母什麼都不讓她知道,而她自己偷偷摸索,總是糊裡糊塗,一半一半。
現在,聞蟬僵坐著,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心跳聲如雷,跳得她心慌意亂。女孩兒心裡想:二表哥居然偷偷在屋裡看這種y穢東西!他比她想像的,還不是好人!
她去看李信,李信面上倒是不露聲色,但是細看之下,他的耳根也微紅,眼中神情幾分尷尬。
聞蟬顫著手指頭,趁李信糊弄之前,撿起畫像。身邊教養嬤嬤總叮囑她不讓她看這種東西,但是她總是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