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阯、九真各郡乃我漢之疆土,不容國土分裂,所以叛軍必須鎮壓,徵側姐妹忤逆朝廷叛亂之罪絕不可縱容!”
“嗯。”他沉吟片刻,“朝上也在議論此事,你覺得讓誰去合適?吳漢已經請纓……”
“不妥。大司馬還是留在京裡好!”如果讓吳漢去,到時殺得興起,只怕交阯百姓又難逃屠城滅族之禍。交阯那個地方窮山僻壤,地形複雜,一旦進入地界有可能會化整為零,變成游擊戰,這對擅長整形戰陣的漢軍而言,是個極大的挑戰。要知道1961年爆發的越南戰爭,美軍那麼強悍的兵力也沒在越南遊擊戰佔到便宜。我左思右想,除了吳漢外,只有一個人適合打這一場,“馬援、段志破皖城、斬李廣有功,不妨讓他們一試。”
劉秀笑道:“原來你也屬意馬淵!”
“從雒陽到交阯,表面上看起來是陸路近些,但山道崎嶇,其實遠不如繞道走海路便捷……”他不吱聲,只是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我這才覺察到自己多了嘴,忙解釋道,“以前家有賓客乃交阯人氏,故略有所聞。”
劉秀失笑道:“我瞧你興致勃勃,莫不是想親自掛印出徵?”
我感念他的體貼,沒有對我熟悉疆域的事情詳加盤問,不免調皮起來:“徵氏姐妹如此驍勇,我家義王名字即便有個王字,也不過是個長公主。而徵側身為女子,竟能統御兵卒,自立為王,怎不令人刮目?”
他無奈的說:“那可不行,你現在是朕的皇后!你得留在宮裡陪著朕。這樣吧,朕授命馬援為伏波將軍,段志為樓船將軍,率兵兩萬人,取海路平交阯之亂!”
“再加個人。”我眨眨眼。
“哦,你還意何人?”
“庶人——劉隆!”
劉秀微微一愣,笑道:“也好,且讓他承你一回人情。朕重新啟用劉隆,封他為扶樂鄉侯,仕官郎將,讓他做為馬援的副將隨徵!”
我大喜,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下:“我先代劉隆謝過陛下!”
“如此謝禮,未免太少。”嘴裡小聲嘀咕著,順手一抄,他將我撈進懷裡,溫熱的唇隨後印了上來。
***
建武十八年二月,蜀郡守將史歆叛變,攻打太守張穆,張穆翻城逃走,才苟且活得一命,可成都卻因此陷落,劉秀派吳漢率兵一萬前往討伐。
馬援向交阯推進得十分順利,見山開道,行了一千餘里輾轉到了交阯。徵側顯然沒料到漢軍繞海而至,甫一交鋒,果然大敗,之後仗著地形,隱入叢林,與馬援率領的漢軍展開了一場游擊戰。
因為對徵側關注,我雖不能親至戰場,但心裡對她卻有種說不出的好勝之心,所以對於馬援在交阯的戰事不免格外留心。馬援果然心存仁厚,他每攻下一座城池村莊,非但約束士兵不擾民,還幫助當地百姓收拾戰場,迅速恢復家園。在這樣寬仁的影響下,當地土著反抗的情緒很快被大大削弱,一些叛民甚至主動歸降,得到這樣的訊息時,我不禁對當初自己的眼光和判斷得意起來,如果去的人是吳漢,只怕結果和美軍當初攻打越南別無兩樣,強硬的手段導致民眾反抗加劇,如此想要收復交阯的機率實在微乎其微。
當時劉秀不在宮裡,正在長安巡狩,祭祀后土。我寫信與他,言辭難免自誇,他總也順著我的意,褒揚不斷。
而另一面,吳漢的強悍也在成都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徵調了廣漢、巴、蜀三郡兵力,圍攻成都,一直打到七月份,一舉拿下成都,斬殺史歆後,乘勝乘筏而下,直入巴郡。吳漢做派一如既往,那些反叛的首領,在他手裡沒一個能存活,不僅如此,他還將叛黨的數百戶人口,全體遷到了南郡、長沙,然後才班師還朝。
事後,劉秀還藉此事向劉陽教授用人之道,知人善任,統御者眼光要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