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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他淚眼朦朧之,但見臥榻上的凌雄,頭纏白紗,兩腮紅腫得高高鼓起,嘴角有血滲出。

他的臉,很是蒼白且有刀痕。

他光著膀,光著大腿,平攤在床。

其胸脯、腹部、右大腿、右臂膊都包紮著白紗。

他的左大腿下面墊著一隻大棉花枕頭,膝蓋處已敷上石膏,很明顯的骨折。

白紗血紅。

很明顯,他的被包紮之處的傷口,仍在滲血。

他全身上下,全是傷痕,雙目緊閉,奄奄一息。

此時的凌雄,生命之脆弱,令人慘不忍睹。

昔日的凌雄形象,高大威猛,雍容華貴,雙目炯炯。

而今,他那種不怒自威的形象已盡毀,所剩的便是殘軀一具,了無生氣,徘徊於死亡邊緣。

他的一條臂膊攤出床沿,手掌被馬茹緊握著。

慘痛篇 爭著出戰

骨肉情深。

血脈相連。

凌南天的一聲悽泣,似乎讓深度暈迷的凌雄有了絲絲感覺,他的臂膊輕微地蠕動了一下。

但是,室內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到。

垂淚的人正在垂淚。

埋頭伏於床沿的人也正在傷心地哭泣。

“孩,你回來了?”馬茹側頭一看,見是凌南天,便顫顫地鬆開凌雄的手掌。

她自己站起身來,張臂去扶凌南天。

“孩,你一路辛苦了。你學成歸國,三娘本應該出城相迎的。可是,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鄒玉珍也抹抹淚水,起身過來攙扶凌南天,還向凌南天道歉。

“孩兒給大娘、三娘磕頭了。嗚嗚……我爹傷勢怎麼樣呀?他怎麼會弄成這樣呀?真是石友三乾的嗎?”凌南天疾衝進房,眼望父親慘狀,哭天抹淚,根本顧不上參拜馬茹與鄒玉珍的禮節,此時她們都同時攙扶他,他才想起來應該給父親的兩位夫人行禮。

“孩……嗚嗚嗚……”馬茹也好,鄒玉珍也罷,均是剛開口又泣不成聲。

她們各自附身摟著凌南天,各自把頭伏於凌南天的肩膀上,又是一陣痛哭。

對於凌南天提出來的問題,她們倆人誰也回答不了。

她們不是軍人,也不主持家事,更沒插手過政務軍務,平常時主要是與古城裡的闊太、名媛、高階軍官玩牌或是打麻將。

象這樣的軍機大事或是說突發事件,她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

“撲通……姐夫,南天回來,小弟對咱們古城的城防也安心了。小弟今夜就率騎兵團出征,替你報仇雪恨,一定宰了石友三那個三姓家奴,一定會救出大少爺、二少爺。小弟發誓,如果兩位少爺明天上午沒回來,姐夫你可以罵我祖宗十八代!到時,我自己提顱來見!孃的,胡三迪,馬上給老點齊一營,讓弟兄們馬上集合,跟老殺往周口。”馬彪見狀,縱是硬漢,也禁不住一陣眼淚汪汪的。

他剎那間是熱血衝腦,跪於凌雄的床榻前,握拳言誓,甚是悲壯悲憤。

隨後,他高喊自己的副官進來,要馬上點兵出征。

“慢著!你要出征?南天怎麼辦?他沒經歷過軍旅?一旦石友三派人來襲擊古城,我們孤兒寡母怎麼辦?不行!你不能走!”馬茹聞言,急急鬆開凌南天,轉身質問馬彪,落淚如雨。

她年紀大,無嗣,晚年寂寞,較為蒼老,滿臉皺褶,看起來倒象是凌南天的祖母。

“馬兄弟,你不能走!不能走!”鄒玉珍也鬆開凌南天,走到馬彪背後,伸手抓著他的肩膀,使勁地搖。

“不!我一定要走,我一定要去打仗,我一定要去殺石友三,我一定要去救兩位少爺。之前,我之所以執行兩位少爺的命令,留在古城守城,那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