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連忙安慰凌南天一番,還給凌南天講述他與孃親相依為命的故事。
“好!走快點!”凌南天應了一聲,收起憂傷,邁開大步。
一路上,虎又不時高喊“號外——號外——”,到達城北復興路,已基本上將報紙賣完。
為引人注目,招徠生意,人力車的車身塗黃漆,故名黃包車。
城北復興路,利興商行,到了。
掌櫃何廣年約四十歲,給凌南天介紹了租車黃包車的相關規定,介紹了到哪裡拉客較為方便,並提出每月收租金兩塊大洋。
凌南天沒說什麼,便與他簽了協議,交了按金、租金,然後拉車就走。為了熟悉路段路名,他讓虎坐在車上,讓虎指路,自己拉車就跑。
初玩黃包車,凌南天也挺快樂的,跑得也挺快的。
虎坐在車上,更是樂呵呵的,不時給凌南天講些城的情況,指點街道名,往哪裡走比較順。
然後,凌南天又依虎的指點,轉入城東山路停下,因為虎還要到這裡的日報社,領些日報來賣。
“佐閣下,你對國這次原大戰有結果預測很準啊,哈哈,果然,你這麼快就由少佐晉升為佐了。這次,你出任青島特務機關長,如能獵獲新的大情報,肯定很快又會榮升大佐了。佐閣下向陸軍軍部及外務省提出,將青島的領事館與特務機關合並,這個建議很好,相信軍部與內閣會同意的,並且很快就會推廣的。哈哈,佐閣下真是年青有為,往後請你多多關照。”
凌南天停下車來,用毛巾擦擦汗,擺好報紙,坐在自己的黃包車旁。
此時,一輛轎車停在日報社旁的“北海道菜館”,牌匾是用日寫的。車上跳下幾名西裝革履的漢,說的卻是日語。
凌南天曾留學東京,自然也會日語,能聽得懂。
他聞言心頭大震,攏攏長頭髮,遮掩臉蛋,又取脖上的毛巾,佯裝擦汗,捂住了眼睛以下的部位,望向那幾個西裝革履的漢。
“田尚武?犬養太郎?孃的,怎麼少爺走到哪裡?都能遇到熟人呀?壞事了,又碰到這幫龜孫。田尚武晉升佐了?還出任青島的特務機關長。不得了,看來,我要在青島殺馬彪,可不容易。”凌南天這抬頭一望,可不得了,眼睛立時瞪得又大又圓,心頭驚駭無比,瞬間便思潮起伏。
與田尚武並肩而行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漢,雍容華貴。犬養太郎及另一名漢尾隨其後。
“秋野閣下,你的領事館也辦得不錯。在未設立特務機關之前膠東一帶的情報,主要還是靠你的領事館來蒐集、挖掘、提供。這次,閣下調任上海領事館總領事,榮升一級,可喜可賀。”田尚武春風得意,一邊誇讚身旁的漢,一邊伸手攙扶其走上“北海道菜館”的臺階。
此時,裡面也有三三兩兩的日本武士走出來,見到田尚武都是鞠躬,並“咳”了一聲。
犬養太郎與另一漢回眸望了一眼,沒發現什麼跟蹤的、盯梢的情況,這才尾隨田尚武而入菜館。
“孃的,我怎麼如此不濟呀?”凌南天想想虎還得去賣報紙,便拉起人力車,慢地走著,心裡卻是很不平靜。
這一來,他連午飯都沒心情吃了。
他本是不靠拉車賺錢過日的,也不在乎能否攬到客人,便拉著黃包車,沿街轉,先熟悉城內街道小巷地名為主。
當他轉到城南京路這條繁華路段時,卻聽得一聲叫喊:“大哥,求求你,給塊銅板吧,我娘病了,我爹死了,我媳婦又難產——我給你磕頭了,我侄也賣了,好可憐的——”
凌南天側頭一看,不由啞然失笑,說這話如同唸經一般的卻正是猴。
他衣衫襤褸地拄著一根棍,手捧一隻破碗,坐在牆角下,傍著身邊的幾個乞丐一起,當街乞討,低垂著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