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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閉目盤算起自己的存款來。

在春風短暫的人生之中,將錢這個字看得很重,但又很輕。父親嗜賭如命,一輸錢則必定會喝酒,喝醉了面就免不了家暴,母親不但要供養整個家,還要承受無止境的侮辱,又不敢鬧騰,只能躲起來哭。沒有靠得住的長輩,所以春風很早就懂事了。

不過她的懂事,跟一般人可能不太一樣。別的同學努力學習的時候,春風在上課時做兼職,幫人勾毛線拖鞋,一雙拖鞋賺兩塊錢。同齡的孩子還在沉迷各種小吃和玩具,春風已經將他們當做客戶,開始在學校裡兜售這些東西了。

但是她從不在手裡留太多錢,掙了錢必須要立刻花出去,否則被父親找到,不但錢會被拿走,還會挨一頓揍。

但是三年前,這一切結束了。

在某個雨夜,醉酒的父親在回家的路上跌進了河裡,於是母親和春風都解放了。

那一年春風剛考上高中。

她從來也沒喜歡過學習,也不像大多數雞湯裡說的那樣,認為讀書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去年高中畢業之後,春風就輟學出來打工了。開始是跟著老媽託付的一位長輩在湖南,但她很快受不了被人管頭管腳的生活,今年就自己一個人去了浙江。

她在浙江一家服裝廠打工,計件算工資。沒人管,春風的日子過得相當的散漫,一個月只上幾天班的時候也有,沒錢了連著一個月加班也能咬牙忍得住。

這個時候,浙江工廠林立,大部分員工都是外地來的廠妹廠弟,不簽合同,工資也不是月結,而是每個月給幾百塊生活費,剩下的等過年統一結清。甚至還有老闆為了讓員工明年再來,會扣一兩千塊在手裡,過完年人回來再發。

但春風總能找到理由從老闆那兒支錢,然後飛快的花出去。一樣的工資,別人能結一萬塊回家過年,她只拿到了小三千。

老媽知道的話,估計又要哭了。

這一想就想到了下午。過了五點之後,路面重新封凍,車也就不能再往前開了,找了個地方服務區停靠,然後大家就開始準備吃晚飯了。一時間車廂裡瀰漫著一股泡麵的味道,聞久了令人反胃。春風走得急,自己手裡也只有一包火腿腸,兩桶泡麵,聞到這個味道完全沒有食慾,就只啃了一根火腿腸。

天黑下來的時候車上終於打了空調,暖和起來。車頂上掛著昏黃的白熾燈,晃得人頭暈。近乎封閉的空間裡,呼吸間都是二氧化碳的味道,讓人的頭腦也跟著昏沉下來。

車廂裡的氣氛一直很沉悶,沒什麼人說話,大家都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眼看去麻木而蒼白,令人心驚。

春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拉好被子躺了下來。

也許是太累了,幾乎是躺下的瞬間,她就睡了過去。不過睡也睡不安穩,總是過一會兒就會驚醒一次,而周圍的環境又始終是那樣,讓人分不清時間是否真的在往前走。

迷迷糊糊間,春風忽然感覺有隻手在自己身上亂摸。

以為是小偷,春風幾乎是立刻清醒過來。但等神思清明瞭,她才意識到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是小偷,是睡在旁邊鋪位的男人在猥褻她!

一路的奔波勞累,各種情緒累積到現在,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而這個無恥老男人的手,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者點燃一顆□□的導火線,春風咬著牙,一把抓住了男人枯瘦且滿是皺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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