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可以。”
車子重新發動,一路行駛。
車窗外的景色,節節倒退。像是有人摁著快播鍵,略去繁華喧囂,直抵安然美好。
道路的兩旁,逐漸變幻。從鬱鬱蔥蔥的樹,變成空曠無垠的田野;從人流如潮,到人稀罕至。
不是那種從熱鬧到冷清的空虛,而是從浮躁轉為心靜的滿足。
應宸澤和她講了一個故事,關於城。
故事裡,一個男孩和女孩很相愛,卻因種種誤會分開。男孩不甘心一切已經結束,他守著女孩給自己的承諾,也是為了替女孩圓她的夢想,一邊努力地鍛鍊自己接手家族企業的能力,一邊不停歇地鑽研著珠寶。直到有一天,他設計出“城飾”系列,並且想以此喚回他愛的女孩,他才發現“城飾”不是他想要的,珠寶也不是他愛的。這條路他不用再走下去,但是那個女孩,無論如何,他也要愛下去。
故事被他講得很短略,感動卻和流水一樣,在郝傾城的血液間流淌。
“那後來呢?那個女孩回到他身邊了嗎?”
城市裡的陽光,總是被林立的高樓切斷,不公平地落在一隅一角。田野上的陽光大片大片,像一條金色的毛絨大毯,平整地鋪在綠色的田野上。
綠色與金色的融合,匯成大自然的色彩,散發出谷麥的氣息。
黑色的沃爾沃停在空曠的馬路上,遙遠的土堆大石上,有一對男女背靠背而坐。
頭頂是碧藍如洗的青天,腳下是一望無際的綠野,那一對身影鑲嵌其中,湊成一副美好的風景圖。
因為背靠背而坐,郝傾城看不見他的臉。
如果她轉過身子,跑到他面前。她一定會發現,他臉上微揚的那抹笑,像個找回丟失玩具的小男孩,又像個打遊戲衝關成功的大男孩,又添了成熟男人獨有的內斂,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失而復得的欣慰。
他微微抬著頭,長腿伸成一個愜意的姿勢,看著遙遠籟靜的長空,聲音緩慢低沉:“他很慶幸,她回來了。”
郝傾城竟然因他這一句話,深深地籲出一口氣。如果這樣的愛情都沒有圓滿的結局,世界真是淒涼遍地。
“不過可惜的是,珠寶界少了一顆這麼亮眼的星。”
“如果他繼續在珠寶界混下去,那才是珠寶界的悲哀,適可而止抽身而退也許更適合他。”
“你說,他為那個女孩再破一次例好不好?”她目光清淺,面朝藍天,緩緩地說,“結婚的時候,她想要戴上他親自設計的戒指。”
應宸澤的背影猛地一僵,目光狠狠頓住,不敢站起,也不敢轉身。
他聽見身後的女孩,用平波無瀾的語氣,幽幽啟口:“你說好嗎,城?”
穹頂之上,潔白的飛機劃破雲層。田野之間,閒庭的野鶴悠然踱步。
不遠處錯落的小徑上,三三兩兩攜筐而行的婦人,方音濃重,嘮話家常。
這麼多寂靜而雜亂的聲音,都已靜去。空曠無垠的田野,徒留兩人淺淺均勻的呼吸聲。
久久地,久久地——
美麗的田野上,都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直至郝傾城再也按捺不住,驟然起身,站到他的面前。
他微微低著頭,看著腳邊的泥土,手裡轉著一枚石子。
風光美景被她拋到腦後,她蹲下身,完完整整地撲進了他的懷裡,對準他線條優美的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那枚石子從他手中滑落,一圈一圈地滾進了田野裡。
她哭了——
只因這是他們的故事。
只因他愛她。
只因這愛深不見底。
太過驚濤駭浪,往往不知如何表達。
她只能把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