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候一些時日,自有迴音。”
吳孝增聽得如此說,與劉知縣對視了一眼,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有告辭了,帶了家人小廝,出了寨門,上馬趕路。
才走得三五里路,吳孝增在馬上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立即勒緊了馬韁,連聲道:“快快回去,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劉知縣驚問:“又有啥子事嘛?”
吳孝增著急地說:“一時忙亂,幾乎忘記了。胡英的那封信還在花鬱青的手裡,那是我的命根子。”
劉知縣釋然了:“我以為是啥金磚、銀元寶哩,不就是一封信嘛?”
吳孝增道:“莫非你是個傻瓜?就知道金錢、銀子。這封信要是丟失,我娶花鬱青還有啥子憑證哩。趕快隨我回去取來。”說著,已掉轉馬頭,加鞭就要往回賓士。
劉知縣在後面喊:“四哥,慢著。我有話說。”
吳孝增停住了,不耐煩地:“你哪有如此多的屁話哩?”
劉知縣趕上來:“你不能去。”
“為麼子?”
“你要一去,倒提醒了小姐。假如她不想嫁給你,就說書信沒了,你咋個辦?莫非你還要搜她不成?”劉知縣說。
吳孝增把頭一拍,懊惱地說:“糟糕,我咋就沒往這兒想?你說咋個辦法?”
劉知縣說:“你派一個小廝去討,就說走得急,忘記把信取走嘍。不要再說婚姻的話,她興許就把信給你哩。”
吳孝增想了一陣:“只好這樣子辦嘍。”
他派了一個機靈的小廝,讓他找小姐取信。小廝領命,拍馬去了。
吳孝增等人下了馬,就在路邊等候。吳孝增在地上轉圈圈,設想了幾十個可能,一邊在嘴裡亂罵人。弄得劉知縣與家人都躲得他遠遠的,在一邊看風景。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山路間出現了小廝的身影與馬蹄聲,吳孝增第一個迎了前去。離得好遠,他就高聲問道:“取到了冇得?取到了冇得?”
小廝馬快人疾,眨眼間來到跟前,滾鞍下馬,氣喘吁吁地不能說話。
吳孝增上前扯住小廝,急問:“信取到冇得?”
小廝這時才從懷中掏出書信,遞了過來:“我回去一說,那丫環就上樓給,給拿來了。”
吳孝增抬腿踢了他一腳,罵道:“哪個叫你這樣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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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四章(15)
小廝揉揉屁股,撅起嘴到一邊去了。
吳孝增開啟書信,看了一遍,認識不全。就交給劉知縣看看,是否有錯漏。劉知縣識字並不比吳孝增多,費力地讀了一遍,說:“我猜測像是真的。”
吳孝增一把從他手裡把信奪過來:“本來就是真的,啥子猜測呦。”
一行人重新上馬。吳孝增見捱揍的小廝臉色不好,就說:“是不是我罵你,你心裡不服氣唦?”
小廝撅著嘴:“少爺罵得對頭,我咋敢不服嘛。”
吳孝增說:“我想你也不敢。莫非你是個傻瓜?”說著,從兜裡掏出幾個制錢,扔給小廝:“賞給你的,買只東安雞吃唦。”
就一夾馬肚,揚手給了一鞭,顧自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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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五章(1)
一
九月底的一天,“維多利亞”號郵輪抵達了上海吳淞口。
麥金農手拎行李箱,隨著下船的人流,出了港口碼頭。他站在港口外面,舉目四望,看不見前來接他的人。此時正是暑熱已退,但秋陽依然猛烈。不一會兒,他的白色面板就像碰見開水的對蝦,赤紅了起來。
自從幾年前這個黃浦江邊的小漁鎮被開闢為通商口岸之後,縣城北門外方圓十餘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