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這樣不算過份吧。
跡部大爺的臉色轉青,由青轉黑,牙齒咬得咯吱響,努力隱忍著。
不行,大爺他永遠都是最華麗的,要冷靜再冷靜,不能一不小心用力過大折斷摟在手中某人的腰!
啊恩,他跡部景吾是這麼容易被敷衍的人嗎?!那句該死的不華麗的話真的不是她說的?!
棲川淺月!你真是好樣的!
哼哼,她不是喜歡忽視他嗎,那麼以後,他會讓某個沒眼光的女人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作本世紀最華麗的跡部景吾!
薄唇彎起好看的弧度,紫灰色的桃花眼裡意味不明,右眼角下方的淚痣憑添一份妖嬈,如熱烈盛開的玫瑰,誘惑人心。
淺月偷瞄一眼,被某人的笑寒磣了。
他該不是氣昏頭了吧,怎麼一下子笑得那麼,恩,那麼妖媚啊……
嗚嗚,她錯了,不該挑釁女王陛下的權威的,當時就該將自己當作木頭人一樣……
她怎樣可以大意地忘了呢,眼前這個人可是超級傲嬌彆扭、毒舌又死愛記仇的人物啊啊啊!
晚上十一點,棲川家舉行的宴會完滿落幕。
曲盡人散,原本人聲鼎沸的大廳裡,只剩下一些傭人在收拾著零零散散的盤子、酒杯。
揉揉痠痛的嘴角,淺月有些疲憊。
一整個晚上都和父親周旋在各個家族掌權人之間,心,好累。
可以預見,以後這樣的宴會,她不得不經常參加,即使不喜這種虛假的客套。
過些日子就是道明寺楓的四十歲生日,而她已經答應了要去參加的。
道明寺楓,該不會還在打著那個荒唐的主意吧,她和道明寺司,雖然處在同樣的家族背景裡,卻好像是兩個世界裡的人。她的心,已經沾染上了塵埃,還是不要帶壞純情的大少爺了吧。
今天這場盛大的宴會,更像是她的成人宴。從此,和以前安享平淡的自己,分隔兩岸。
這是,她冠以‘棲川’之姓,必須揹負的責任。
而她,永遠不會為了所謂的自由理想,背棄家族於不顧。
等到小晨長大,她才可以考慮,放自己自由。
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已經是凌晨了,淺月來到傭人臨時收拾出來的臥室。
推開門,沙發上已經坐著一個孤傲的身影,突然覺得好安心。
“修,小晨睡了嗎?”淺月坐在他身旁,將自己陷進柔軟的沙發裡。
“睡了,累嗎?”伊藤修伸出手按壓她的太陽穴,心裡泛起心疼,淺是不喜歡那種虛華的熱鬧的吧。即使在人群裡笑著,心卻始終無法融入。
“還好,”閉上眼,任他溫熱的指尖按摩著隱隱作痛的頭,“修。”
“嗯?”
“我們,長大了呢。”嘆息般地出聲,長大了,所以要負重前行。
每一個人一出生,享受了多少,也就意味著要揹負多少。
人,不能只為自己而活。
而這個時候,和她最親密的人,將要和她隔著太平洋,身在地球的另一端。
他們,都即將開始新的人生。
以後,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但,她相信,再過十年、二十年,在彼此的面前,他依然是修,她依然是淺,哪怕墜落到地獄的深淵,也會為彼此保留一份獨特的情誼。
如果,在這個世界,她連修都不能相信的話,那麼,棲川淺月的心,已經徹底死亡。
“不好嗎?”只有長大了,他才可以完全擁有她。
“我討厭虛偽的笑。”淺月癟癟嘴,不滿地鼓起臉。
“以前,你不是演得很開心嗎?”伊藤修的手不老實地捏捏某人鼓起的包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