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把這小子帶回來了。”
阿團聽了好笑,摩挲著大耳光滑的淡黃色皮毛,嘲笑道:“多大點事,還請大夫,小哥酒量真差。”鄭昂敲了她一個暴慄,無比擔憂道:“你可不許學這個!”
一家人旁若無人,說得高興,錢氏張了好幾回嘴,總算插話進去,道:“快別站在門口說話了,進來再聊,席面都備好了。”
鄭伯榮負著雙手,一副含冤忍怒、受盡委屈的樣子,哼道:“快進去用飯吧,吃完了,我還要和二弟算算總賬!”
鄭濟芾默不作聲地往後撤了一步,裝不存在,鄭重蔭直到現在仍摸不清頭腦,鄭叔茂沉下臉,冷冰冰的眼刀子將錢氏和鄭伯榮捅了個對穿,寒聲道:“不用了,就現在算吧。”
鄭叔茂甲冑未脫,兄弟四人並老侯爺、錢氏夫婦兩個相對而坐,氣氛劍拔弩張。
“嘶,你壓我頭髮了!”阿團剛開口就被捂住嘴,鄭晏朝她擠眉弄眼,急道:“小聲點!”
兩人正躲在窗外偷聽,阿團揶揄道:“瞧你那點老鼠膽子,剛才居然還裝睡!圓圓姐姐,羞不羞!”鄭晏呲牙在她腮幫子上咬了一口,兩手一攤,道:“不裝睡屁股就開花了,這不叫膽小,叫明……什麼包來著?”
“明哲保身!”阿團拐了他一肘,抬手蹭掉臉上沾的口水,聚精會神地盯著屋裡,低聲道:“噓,開始了。”
“分家?”鄭重蔭聲音突然拔高一個調,訝異道:“好好的,分什麼家啊?”
鄭伯榮冷笑:“好好好,二弟,你總算說出口了!”他朝老侯爺的方向抱拳道:“既然父親、母親都在,索性趁此機會定了吧!這家到底怎麼分,還請父親示下!”
鄭叔茂決心快刀斬亂麻,不耐道:“祖產和爵位都留給你,家產均分,母親的嫁妝均分。大哥以為如何?”
鄭伯榮傻了,疑心鄭叔茂使了一招以退為進,皺眉確認道:“祖產和爵位給我?我……”
鄭老侯爺拍著桌子吼道:“都閉嘴!老子還沒死呢!輪得到你們商量誰承爵?”
鄭重蔭大鬆了一口氣,攤在椅子裡,笑道:“我就說嘛,分什麼家……”
“不,分家。”老侯爺眯起眼睛,深深看了鄭叔茂一眼,道:“待小四成了親,你們都給老子滾出去單過!”
鄭伯榮情不自禁地站起來,驚道:“父親,您這是什麼意思?”
老侯爺頭疼地看著他,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傻兒子!”
鄭伯榮紅著眼睛瞪著鄭叔茂,後者面無表情道:“無論大哥信與不信,我對爵位無意,也從沒生過害人之心。”他原以為鄭伯榮同他一母同胞,縱然觀念不合,總還是彼此信重的。豈料兩個兒子險些折在他手裡。如今真是寒了心,半點不願多話。
“那我的兩個兒子,我的曠哥兒……”鄭叔茂緊緊皺起眉頭,正要解釋,老侯爺搶先道:“小孩子是弱,窗戶漏點縫,被子蹬個角,一場風寒都能要了命去。你自個兒沒看顧好,還敢嚷出來怨這個怪那個的?快閉嘴吧,我都替你臊得慌!”說完警示般掃了鄭叔茂一眼。
“那、那母親怎麼說……”鄭伯榮愣怔地望著錢氏的臉,整個人像扔進冰窟裡過了一遍冷水,又架在火堆上烤似的。
錢氏其實也沒想到老侯爺還願意護著她,望著老侯爺的側臉微微笑了一下,端起茶,面不改色地對鄭伯榮道:“唉,我是感慨我和侯爺年紀都大了,待侯爺百年之後,這爵位順著往下傳,就該是你的、老二的、小四的……老大,你想哪兒去了?”
“我……”鄭伯榮尷尬地頭都抬不起來,想道歉又拉不下臉。要不是錢氏這番話,他也不會誤以為鄭叔茂為奪爵位,對他的子嗣下黑手。
鄭伯榮將摺扇反覆開啟又閉合,眼風掃了其他兄弟無數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