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頗具大家風範，爽快地承認了這個結果。

已經恢復了七感的鳳七側目向玄武望去，登時心中便是突地一跳，雖然玄武的聲音衣舊如剛才般淡定，可是，鳳七分明已經看見，他的七竅之中卻有濃稠的鮮血在緩緩向外流淌著。

非但如此，他的臉上、脖子上、手臂上，但凡是裸露在外的面板，全都開始緩緩地向沁著鮮血，一粒粒血珠滴了下來，直滴入下方的海水之中，被那藍色透明的海水幾個搖盪緩緩消融得無影無蹤，可是，他身上的鮮血依舊一滴滴直滴下去，彷彿無盡無休。

“天，玄武老丈，你，你倒底怎麼了？”

鳳七大吃一驚，趕緊伸出手去，扶住了玄武。

“他先是以水幕天華的領域力量硬抗我的龍魂咆哮，受了暗傷；而後又被我的龍鬚長劍以柔克柔破了他的水幕天華，力量反激，再次受傷，兩傷發作，同時他性命交修的水靈也在我的龍鬚劍劍下受損，現在，他已經是生命垂危了。”

遠處的霸紋黑龍收起龍鬚劍，負手而立，長笑說道。

笑容，說不出的倨傲。

“你這該天殺的！”

鳳七悲憤交加，看眼前的情形，知道霸紋黑龍所說的縱然不是實情，可也差不多少了。

“龍尊大人，人世間生生死死，我玄武早已經看得淡了。況且，此番雖然肉身毀滅，可我依舊還會重生。只不過，這一世的輪迴記憶要消散而已，算不得多大的事情。

你不要悲傷，世間生命，活著就是一口氣，死了就是一把灰，生死之間，其實很簡單，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玄武輕笑說道，語態間說不出的安祥，反倒沒有鳳七那樣悲憤不甘。

“你不應該死，該死的是我。如果不是你衝出來救我，如果不是你在最後關頭還咬牙為護著我死撐，你又怎麼會死？我好恨…………”

鳳七虎目有淚水潸然而下，雖然與玄武相識了不過短短的幾個時辰，可是，面臨著玄武即將死去的這個結局，不知為什麼，鳳七竟然有一種椎心刺骨的痛楚襲上了心頭，彷彿，這個人與自己曾經的生命中有著極大的關係，甚至可以稱之為自己骨肉相連的至親之人。

巨大的痛楚湧上心頭，讓他悲不能遏，一向流血不流淚的他，竟然怔怔地望著玄武流下淚來。

“龍尊大人，縱然你現在不記得我了，可是，你卻為我流下了淚。潛意識裡，你依舊拿我當成了你的兄弟。縱然玄武身死，也不枉來走這一回了。你別哭，好男兒，流血不流淚，我所認識的龍尊大人，從來沒有流過淚。”

玄武微笑說道，縱然即將身死，可是神色卻恬淡從容，靜寂如初，彷彿當死亡當成了所要赴的一個宴會而已。

“龍尊？你為什麼一直稱我為龍尊？你確定你不是認錯了人嗎？如果真是認錯了人，你死得豈不是冤枉到家了？”

鳳七扶著搖搖欲倒的玄武，眼中流淚，心中卻還有著巨大的疑團沒有解開。

“因為，你就是龍尊。你的炎龍寶刀以龍為名，且有龍珠作引，你的血液中有龍魂之影，縱然龍魄已然飛昇，但龍靈仍在，已經與你的靈魂，與你的血液融為一體，永生永世再不可分。

我不會認錯人的。

就算，就算我玄武認錯了人，但是，我死，你能為我流下淚來，也不枉我認錯這一回了。就算你不是龍尊大人，衝你這好男兒的幾滴英雄之淚，我死也值了。”

玄武啞然失笑，望著鳳七輕聲說道。

“青龍、朱雀、玄武、白虎，我們，永遠都是兄弟。你出現的地方，我們永遠都會陪伴著你，就算你不是龍尊大人，也是龍尊大人了。”

玄武的這番話實在讓鳳七費解，四靈神獸他是知道的，但玄武到死也還一直咬定他就是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