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臉色一沉,他在即能傳影也能傳聲的千里靈心鏡中也聽到了黃眉的自報家門,登時便是眉頭緊皺,有些憂心起來。
“沒錯,就是他,這個死老鬼,還要不要臉了,竟然出來欺負這些二十幾歲的後生小輩。”
迴夢劍派弟子萬靖則大怒,真是有些按捺不住,便想縱著劍光殺下去。
“老萬,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這些後輩們如果在我們的護翼下成長,恐怕他們永遠也長不大。況且,如果連區區四個妖魂就手忙腳亂的搞不定,他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凌入虛按住了萬靖則的肩膀,搖頭說道。
下面各派弟子的死,他也同樣很痛心。這可是新生代的精英。
“可是,難道就讓這群沒有經驗的孩子慘遭妖魂的屠戳嗎?”
萬靖則聽了凌入虛一席話,雖然信服,卻依舊有些不回想剛才乾寧宗兩名弟子的慘狀。
“有徵戰,就必然有傷亡,如果連鮮血都見不了,他們就都乖乖地回到山門裡去做溫室的花朵吧。”
凌入虛沉聲說道。
也是的,唯有鮮血才能讓這群從未真正開過鋒的寶劍真正散發出銳利的光芒來。
縱然這種厲煉很殘忍,可是隻有從血雨腥風中殺出來,他們才有資格成為下一代修真界的中流砥柱。
“唉!”
萬靖則沉沉嘆了一聲,無奈地搖頭不語了。
而下方,那些弟子們正在經歷著一次殘酷的遭遇戰。
雖然只是四個妖魂,但他們現在卻是手忙腳亂,根本應顧不暇了。
妖魂的幻相竟然越來越多,有真有假,虛實莫測,讓每個人對上一個面前的妖魂時都不敢稍留餘地——指不定哪個妖魂不是幻像而是真正的本體,如果稍不留神,便會被黑氣擊中,爆體而亡,迄今為止,算上乾寧宗的兩名弟子,已經有五個來自江湖中不同劍派的弟子被黑氣擊中暴體而亡。
一時間,冥都山陰洞之中喊殺聲一片,劍光紛飛繚繞,各種法器寶光光華大做,人人自危之中,每個人都是拼了命不讓妖魂近身。
可是,看似激烈,多數都是無用功,斬殺的都是幻像,而那四個連同黃眉在內的真正的妖魂,卻一直安然無恙,並且趁亂又再擊殺了兩名弟子。
“各個戰隊以本戰隊所屬七大劍派之一為核心,靠攏,整合力量,不要亂了陣腳……”
易輕寒與各大戰隊的領頭人均是嘶聲高喝,可是,在這一片混亂之中,這嘶喊卻是如此細微,根本沒人聽見——就算聽見,也無濟於事,兵荒馬亂的廝殺之中,這群原本就來自各門各派的弟子本就沒有什麼合力而言,況且又是各自為戰,慌亂之中又哪裡能找得到自身所屬的戰隊?
這就是未上過戰場的童子軍與老戰士們的區別了。
這四個妖魂,幾乎可以抵得上千軍萬馬,簡直就是無處不在,它們所帶來的那種可怕的震懾力是無法想像的,一時間,幾乎大半的正道子弟都是膽邊生寒,甚至有人連手都哆嗦起來,感覺到這些妖魂太可怕了,才出現四個妖魂就幾乎是無法戰勝,那接下來,到了洞底時,會怎麼樣?他們能抵擋得住嗎?
初入洞時那高漲的勇氣與信心迅速被殘酷的現實所擊垮,如潮水般消退下去,留下的,只有無以名狀的害怕與遍體生寒的冷顫。
甚至,已經有人邊打邊退了。
也是的,一群從來沒有上過戰場、見過血腥廝殺的童子軍,他們現在的反應也算是正常了。
“媽的,真是一群烏合之眾。”
靈鬆氣得直咬牙。
“天眼洞微,妖魂現形……”
在這一刻,術士的重要性終於體現出來了。
靈松狂喝一聲,右手持著輕銀拂,左手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