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那個已經聽得呆住了大漢終於發飆了。他暴跳如雷地原地蹦了起來,就待衝向那個小術士,嘴裡猶自罵著,“我操你奶奶的小兔崽子,老子正活得好好的,你竟然想咒老子,真是活得不耐煩,我今天先把你給腰斬了。”
剛剛說到這裡,忽然間,就聽見酒樓人聲鼎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後,窗外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嚓”的一聲輕響,伴隨著人體被撕裂的聲音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
隨後,又是一道青光閃過,“咯”的一聲,彷彿是利刃剁進了人體的聲音。
再定睛看去時,只見那大漢兇晴怒突,站在原地保持著剛才舉步的姿式,卻是遲遲未能一步踏下。
酒樓裡所有的人都驚呆,望著那個大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唯有那個小術士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輕聲念道,“天做孽,猶可為,自做孽,不可活。冤冤相報,世事無常,靈魂往生,你且安息吧,來世,千萬要做一個好人。”
話音剛落,只聽那大漢喉頭咯咯做響,猛地一口鮮血噴出,一顆大好的頭顱一下便斜著向上歪向了一旁,可怖的鮮血噴湧而出,直直地噴濺上了天花板。
歪在右肩的腦袋斜過,終於露出了後面的一柄青光閃爍的斧頭。
原來,卻是那柄從窗外射入的斧頭直接劈斷了大漢的脖子,狠狠地劈進了大漢的右肩之中。斧頭與人頭,正好是兩個頭,多了一個頭,原本的腦袋還被劈歪在一旁。這可真應了小道士的那句一頭歪來一頭多的預言。
現在,大漢的腦袋只剩下的一絲皮肉連線著,森然的骨茬外支而出,鮮血盡情噴濺,淒厲無比。
可是,恐怖的場面還不止這個,就在大漢的頭顱歪向一側時,他的整個上半身竟然從腰部開始,與下半身分了家,向前直栽而去,就栽倒在那個江湖小術士的腳前。
細細望去,那個大漢腰間竟然有半截斷劍橫亙在那裡。
原來剛才窗外飛出的那縷白光就是這半截斷劍劇烈的旋轉變化而成,直直地飛旋過來,藉著強大的旋轉力量,直接將大漢腰斬,只餘半截斷劍斜斜貫穿在大漢的下半截腰身之上,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至此,兩頭與腰斬的預言全部應驗,小術士的測字結果,不差毫釐。
“媽呀,殺人啦……”
隨著扔了盤子失聲驚呼的店小二一聲喊,酒樓上的人們如夢方醒,均是尖嘶著、驚叫著向外跑去,其間,跑丟鞋的、被踩傷的、藉著這個由頭不付酒錢的……反正數不勝數。
鳳七與葉輕候相互間對望了一眼,心中均是惻然,真想不到這個小術士的話竟然全部應驗了。
剛想到這裡,窗外忽然間跳進來兩個人,嘴裡猶自相互對罵著,一個從那死去的大漢身上拔了那柄利斧,另一個從大漢的腰間拔出半截帶著手柄的殘劍,隨後便躍出酒樓,然後便聽到長街之上依然是人聲鼎沸,兵刃交擊與相互大罵的喝聲此伏彼起,不勝煩囂。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原來是兩個江湖中人在長街上鬥毆,卻不料兵刃脫手飛出,讓這個大汗倒了血黴。真是沒想到。命也,運也啊。”
鳳七慨然一聲長嘆,扔下了幾錢散碎銀子付了酒錢,與葉輕候起身便走。
一地刺鼻的血腥,想呆也呆不下去了。
只是,邊往外走,心頭還猶自陰惻惻的,腰間脖際有些嗖嗖的發涼。
“怎麼樣?那個小術士果非常人吧?”
葉輕候望著鳳七,輕聲笑道。
“唉,的確並非常人。只是,他明明能算得出來那大漢要死,可他為什麼不救他一命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個相士,本應該有著慈悲為懷的精神啊。”
鳳七開始為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