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恐懼之意,彷彿伍定遠不再是他熟稔的好友。
盧雲正自嘆息,忽聽腳步聲響起,一人勾匆奔來,道:“怎麼樣?卓掌門人呢?”
眾人轉頭看去,那人面露焦急之色,卻是楊肅觀來了。他身旁一名如花似玉的美女,正是豔婷。盧雲低聲道:“雙方勝負已分,卓凌昭墜入江中,屍身尚未浮出,但料來凶多吉少,恐怕已死於非命。”楊肅觀扼腕道:“這下麻煩了,我本以為兩人至少要鬥上千招,誰知勝負來得如此之快……”盧雲想起他早晨與卓凌昭間的會談,忙問道:“你與卓凌昭談得如何?他首肯了麼?”楊肅觀苦笑道:“現下卓凌昭生死未卜,說這些都是枉然。倘若卓凌昭今日死於此處,侯爺的苦心便要付諸東流了。”
兩人說了一陣,只見水面上飄起無數魚鱉,都是吸入伍定遠掌毒而死,眾人見掌毒如斯陰狠,心下駭異之餘,紛紛慶幸自己不曾與他結仇,否則如何在他手下走上一招半式?看來除非寧不凡出山較量,此人已算當世無敵。
眾人等了一陣,江面平靜無波,卻無屍身飄起,想來卓凌昭定是兇多於吉,恐怕已死於江底。
旁觀人等行的耐不住性子,便要轉身離開,屠凌心見狀大怒,登時舉劍攔住,喝道:“這仗還沒了結,你們急什麼?”玉川子道:“貴派掌門至今未曾破水而出,只怕已經凶多吉少,死在水裡了。”屠凌心有氣無處發,聽得玉川子的說話,雖覺句句實言,卻又字字穿心,他喘息一陣,猛地狂喝道:“放你媽的狗屁!我家掌門要是死了,老子今天殺你陪葬!”霎時拔劍出鞘,滿腔怒火便要發洩在這人身上。
玉川子見他太過霸道,當場冷笑一聲,道:“莫說你崑崙山此刻勢力不再,便是往昔,我點蒼又何必怕你?”他刷地一聲,也是舉劍在手,雙方門人見勢頭不好,紛紛怒目而視,各自準備廝殺、盧雲見眾人便要鬥毆起來,連忙攔在中間,喝道:“諸位若有率先動手的,便是與官府為敵,休怪我下手拿人!”屠凌心冷冷望著盧雲,道:“你想拿人,卻是憑什麼?就憑你手下百來名官差麼?”
盧雲搖頭道:“官府雖不濟事,但閣下若一昧蠻橫,難道我不能與點蒼聯手麼?”屠凌心哼了一聲,知道大批官差若要與點蒼門人一同出手,確實不易對付,當下不再言語。玉川子冷笑道:“看你崑崙山囂張百年,也落得今日人人喊打。”說著面帶譏嘲,便要率人離去,崑崙門人自也不敢再行挑釁。
此時局面底定,卓凌昭猶在江中,崑崙門人見情勢如此,料知掌門死麵多於活面,各人心下慘然,都不知如何是好。楊肅觀輕嘆一聲,卓凌昭已死,江充依舊氣數未盡,只怕一切都要回復原貌。
眼見水面再無異狀,伍定遠朗聲說道:“齊總鏢頭在上,西涼捕快伍定遠奔波經年,今日終於為你誅殺罪酋,替齊家滿門申冤報仇!你等地下有知,可以瞑目了!”說著怒目望向岸邊,戟指罵道:“屠凌心!錢凌異!你二人快快自殺,省得我出手!”
崑崙眾人聽他提起燕陵鏢局血案,忍不住都是全身發抖,屠凌心卻是悍勇之徒,當下回罵道:“姓伍的,你不必在那虛張聲勢!只管放馬過來!老子決不怕你!”說著提劍狂叫,神態絲毫無懼。伍定遠臉色微沈,伸足輕點,便要朝小舟跳落。
金凌霜見情勢不妙,低聲催促道:“大家還看什麼?快快走了,我與三師弟出手抵擋此人!你們快快回去崑崙,留住元氣再說!”錢凌異又驚又怕,霎時抱頭鼠竄,其餘膽小之人也是跟著奔逃,莫凌山本是忠義之人,闔派覆滅在即,如何願走?忍不住抱住了金凌霜,淚水滾滾而下。金凌霜長嘆一聲,將他推開一步,揮手道:“六師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