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境。一切作為,便是為了保護最最要緊的那個人。要是她有個萬一,此行便等於全軍覆沒了。
眾武士滿面憂慮,低聲道:“將軍,娘娘是可汗的心肝寶,可汗為了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要是知道娘娘不見了……咱們該怎麼辦?”
滅裡沉聲道:“不許急。”
眾武士微微一驚:“我們……我們不該急嗎?”
貼木兒滅裡靜靜地道:“我是此行的大將,所有的成敗榮辱,我一肩扛起。我如果不急,誰都不許急。”
成也滅裡,敗也滅裡,該專斷的時候務須專斷,切忌瞻前顧後、人云亦云,這才是大將的氣度。這番話聽來擲地有聲,眾武士自是肅然起敬,不敢言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得一名武士道:“將軍……有件事,我們……我們不得不提醒……”滅裡淡淡地道:“有話便說,不必吞吞吐吐。”
那武士吞了口唾沫,細聲道:“外傳……外傳……娘娘她是……她是自願給‘易卜劣廝’帶走的……您知道此事嗎?”
眾武士靜了下來,沒人再敢說下去了。因為他們心裡明白,自己保護的是女人,所以自己不只得保護她的性命,還得保護別的東西。
自踏入中土以來,公主的言行益發怪異,交代下來的事情全都是莫名其妙,一會兒東,一會兒西,不著邊際之至。先是命人與“唐王爺”接頭,交代了一連串的事情,其後又命滅裡前去江南,尋訪“跛者”,誰知各方人馬還在為她四處奔波,她自己卻不告而別,竟然隨“易卜劣廝”走了,種種作為匪夷所思,讓人猜想不透。
眼看上司沉默下來,眾武士便大起了膽子,低聲道:“將軍,到底……到底娘娘想做什麼?她……她為何要找上那個唐王爺?還要我們過來這個楊家村?”
滅裡靜靜地道:“殿下曾經說過,中國皇族裡流傳了一個詛咒,未能破解前,她寢食難安。”
眾武士互望一眼,怯怯又問:“那……那娘娘為何又隨‘易卜劣廝’走了?難道……難道這兩件事有關麼?”貼木兒滅裡沒說話了,因為連他也不知道。
良久良久,聽得一人低聲道:“將軍,並不是我們不相信您,只是……只是您有沒有想過……也許娘娘要我們東奔西跑,其實只是想……只是想……想……”下屬們欲言又止,滅裡不覺心下拂然,沉聲道:“你們到底想說什麼?一發說出來!”
眾武士彼此互望幾眼,終於推舉一人,低聲道:“有人說,娘娘這趟回到中土,其實……其實根本不是來找她的父親的……而是來找她的……她的……”
滅裡閉上了眼,靜聲道:“來找她的情人的,是麼?”
眾武士拜伏在地,不敢言動,貼木兒滅裡沉默下來,過得半晌,方才道:“聽好了,我等不辭千里而來,宵旰勤勞,不忍懈怠,這一切所作所為,不就是為了公主得平安?她若真是個陪人睡覺的婊子,那你我也只是個婊子的手下!絕無一分光彩可言!”他越說越怒,厲聲道:“我要諸位牢記在心,你們之中誰若是羞辱了她,便等同玷汙了你自己的武名,知道了麼?”
“將軍息怒!我等知錯了!”眾武士急忙拜倒,人人叩首再三,心裡又慚愧,又羞恥。
一輪明月高掛在天,全場武士拜伏在地,帖木兒滅裡則是盤膝靜坐,他遙望萬里夜空,那神色看似平靜,實則內心激動無已。
人言可畏然則下屬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公主確實不是給人擄走的,而是自願讓“易卜劣斯”帶走的,她嫁來西域前,也真有過一段情。所以她一旦失蹤了,難免讓人心生疑竇,都以為她真是有意支開下屬,也好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世人都有自己的願望,銀川公主當然也不例外。滅裡明白公主的心情,深宮十年,住在汗國是很悶的,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