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伍兩人聞言大喜,楊肅觀朝篷屋一指,向那漢子道:“這位大哥,我有件重要東西要給令尊一觀,不知可否借屋一用?”那漢子點了點頭,道:“諸位莫要客氣,儘管進來。”說著伸手肅客,引著眾人入內。
那漢子甫一走進,楊肅觀便向韋子壯等人吩咐道:“請韋護衛、兩位師兄到帳外守衛,千萬別讓閒雜人等走近。”三人答應一聲,便自行到帳外守護。
那豔婷也甚乖覺,自知楊肅觀與伍定遠有大事商量,便道:“這裡頭有些氣悶,我們師姐妹就不進去了。”說著自帶娟兒出去。
帳中只餘幾人對坐,卻是楊肅觀、伍定遠、那老漢與他兒子四人。諸人方一坐定,楊肅觀便從懷中取出羊皮,交到那老漢手上,道:“老丈可識得上頭的文字?”
那老漢手持羊皮,反覆端詳,伍定遠與楊肅觀二人心頭都是怦怦直跳,就怕他說出個“不”字,那這次西疆之行,可就一無所獲了。
過了半晌,那老漢遲疑道:“也先的文字不是很難懂,大致與回回文差不了太多,但這皮上的文字看起來實在不像,我也不知是不是也先文。”
楊肅觀長嘆一聲,扼腕道:“這可糟了,連老丈也不認得這文字,這可如何是好?”
那老漢沈吟良久,喃喃地道:“這文字很奇怪,不過我好像看過類似模樣的東西……”
伍定遠忙道:“老丈若有主意,便請說吧。”
那老漢皺眉道:“以前咱大都督隨身帶著一柄劍,那劍鞘上的文字,好像與這羊皮有些相似,都是這樣歪歪曲曲,一個又一個圈兒,我也搞不清楚那是什麼。”
楊肅觀聽他說話太怪,不禁皺起眉頭,那大都督武德侯早已死去多時,若要找他出來詢問詳情,不如把這羊皮一把燒掉算了,伍定遠見他面色鬱悶,忙問道:“這位老丈,除你之外,當今天下還有誰能識得也先的文字?可否引薦幾人給我們認識?”
那老漢低低嘆了口氣,道:“煞金,說不定煞金大人看得懂……”
楊肅觀聽得“煞金”二字,不知是何方神聖,急問道:“煞金?他是什麼人?”
那老漢望著地下,卻是欲言又止。良久良久,終於搖了搖頭,嘆道:“也先死了,大都督死了,當年的英雄豪傑,都成了過往雲煙。嘿嘿……連咱們煞金大人也投效敵國去了……還說這些幹什麼呢?”他悶悶不樂,發了一會呆,逕自在帳內角落躺下,跟著閉上了眼。
楊肅觀與伍定遠叫了幾聲,那老漢卻全不理睬,只自顧自地睡了。
那漢子見自己父親無禮,歉然道:“對不住,我爹爹向來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一向就是這個脾氣,請兩位自便吧!”楊伍二人長嘆一聲,只得起身離帳。
眾人離了帳篷,那漢子一路送了出來,楊肅觀問道:“方才令尊提到‘煞金’,好似有什麼話要說,只不知這人是誰?”那漢子奇道:“你不識得‘煞金’?”伍定遠見他神色有異,忙道:“恕我倆孤陋寡聞,還請直說。”
那漢子笑道:“說起這煞金來,方圓百里內,可說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煞金’在回話裡的意思,便是天下第一武勇英雄,乃是號稱打遍西域無敵手的大將軍。只因他經常命人接濟此地漢民,深得眾人愛戴,此地百姓都當他活佛一樣。”說著朝路旁帳篷一指,道:“你們進去看看,便是這戶人家,也供奉著此人。”
伍定遠與楊肅觀探頭望去,果見一張畫像貼在帳上,下頭供奉著羊奶乾肉,看來此地居民真把這“煞金”當活菩薩來拜。伍定遠見這畫像上這人長鬚及胸,神威凜凜,背後還綁了兩把長刀,模樣頗不平凡。
頓時之間,伍定遠心中忽起異樣之感,似乎這“煞金”的樣貌有些不對頭。楊肅觀見他雙眉挑起,好似看出什麼來了,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