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險可守,山後又有小溪取水,一澗之隔,也易於設防,憑此山水天險,再竣工事後,料得數月內韃子不敢妄動,只是兵員不足,若要開寨攻敵,怕有所為難。倘若朝廷增援叄萬步軍,此處當可為銅牆鐵壁,永為京師屏障。”眾將見左從義佈防奧妙,都是點頭暗贊。
盧雲本感無聊,待見那幅地圖,卻大感滑稽,忍不住噗嗤一笑。此時廳上眾人安安靜靜,都在聽人解說,聽得笑聲,無不轉頭望來。伍定遠本來好端端地坐著,卻給盧雲這麼沒來由的一笑,嚇得是心肝俱裂,他見眾人眼神中頗有責備之意,大感尷尬,忙站起身來,歉然道:“我這位兄弟有些傷風,打了個噴嚏,得罪!得罪!”
那解說地圖之人名叫石憑,官拜中郎將,這時無端被一個無名小卒訕笑,這口氣如何吞的下去,當即怒道:“什麼打噴嚏,明明是在譏笑!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伍定遠面色大變,忙道:“石大人責備的是,兄弟你快道歉。”輕推盧雲,要他道歉了事。
盧雲微微一笑,說道:“石大人,在下愚魯的很,擅自發笑,還請大人恕罪。”
石憑見他毫無誠意,心下更怒,只不知這人來歷,看他儀表不俗,別要是什麼權貴子弟,得罪不起,當下哼地一聲,向伍定遠道:“伍制使,你在直隸任職也有個把月了吧?咱們探討軍機大事,向來不許外人參與,恕我眼生,這位公子是什麼來歷啊!”
伍定遠忙道:“回石大人的話,我這位朋友名叫盧雲,與在下是生死至交。”石憑道:“哦!原來是生死至交,我道是仗著誰的勢頭了,盧公子,你府上何處啊?現下在何處為官啊?”
盧雲聽他說得輕蔑,心下也不生氣,坦然道:“在下不過是個賣面的小販,石大人有什麼責備,便請直說。”石憑一聽之下更是發火,怒道:“好哇!區區一個賣面小兒,居然在這裡大言不慚,這像什麼話!伍定遠,你倒給我說說看!”
伍定遠大驚失色,沒料到好好一場會面,竟然搞成這般模樣,當下連連賠罪。
原本眾人只是旁觀,這時見石憑話說得重了,都皺起眉頭,只聽一人插話道:“石大人,伍制使不過上任月餘,官場上的道理還不很明白,便算他的下屬說話不得體,你也多包含則個!”
眾人聽這人說話頗有排解之意,言語間自有一股威儀,都轉頭望去,只見說話人瀟灑從容、一派的玉樹臨風,卻原來是柳侯爺手下楊肅觀楊郎中。石憑見楊肅觀出頭,不便再向伍定遠為難,對盧雲戟指罵道:“賣面小兒!我這幅圖有什麼錯!你老老實實的給我說出來!要是你說不出,老石的刀難道不會殺人嗎!”
盧雲見石憑說話蠻橫至極,也動了真怒,一股傲氣陡生,心道:“我盧雲本就不為求官而來,哪容得你這般辱我!”自知為伍定遠出生入死,倒也不要他還這個人情,當下朗聲道:“石大人,你若真有肚量聽我一言,我倒也不客氣了,依你這陣勢,要是叄月之內還不被人攻破,我盧雲這顆腦袋寄給你了。”
眾人聽得盧雲這般說話,都是一驚,彼此交頭接耳,打探這人來歷,柳昂天雙眉一軒,說道:“你這年輕人說話爾也狂了,你倒說出個道理看看。”
盧雲走到那地圖邊,指著左從義的陣形道:“在下雖未親赴戰地,但山中立寨,自以為高處險要,易守難攻,其實部隊往來困難,徒增困擾而已。若真有戰事,山中險道出入不便,如何調派部隊?”他見眾人紛紛點頭,又道:“山中立寨,看似敵方難攻,實則己方難守。若我來攻,只需用火計,大火蔓延上山,我再守住下山要衢,不需十天,左大人全軍覆沒。”
石憑怒道:“胡說八道,區區火攻,左大人早已有備,你不見他刻意立寨在溪邊嗎?”
盧雲大笑道:“靠澗立寨,看似取水容易,實則大謬,我若蓄水多日,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