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統領,見他們當街行兇,便出手救了咱們。”
盧雲奇道:“那楊郎中一臉斯文,又是文舉出身,怎能有這般武功?”伍定遠笑道:“那楊大人文武全才,名動公卿,自不是我們這些個凡人理會得。其實柳侯爺身旁高手如雲,那日除開楊大人,還有一位韋子壯韋大人,那人武功也是出神入化,在這兩人面前,料那安道京不敢造次。”
盧雲嗯了一聲,道:“那現下這許多人馬,卻都不再圍捕伍兄了?”伍定遠沈吟片刻,道:“我這回之所以受人圍殺,倒不是我和他們有什麼仇怨,主要還是為了我身上有樣東西關係重大,這才被人千里追捕。”他頓了頓,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現下我已把東西交給柳大人,料來這些人也不會再來為難我。”
盧雲頷首道:“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真是苦了大哥。”
伍定遠微微嘆息,說道:“我以前在西涼城做個小小捕快,倒也知足常樂,哪知道莫名其妙的捲進一場大案子,現下得了這個唾手榮華,不知怎地,心裡就是覺得不安。徵北檢校都制使這種大官,舊日是想也不敢想,現今居然讓我碰上了,還真像那麼回事,唉!”他又替盧雲添上一杯酒,道:“盧兄弟,我在京城裡實在沒有什麼談得來的朋友,就算做哥哥的求你,留下來陪你哥哥吧!可別回去賣面度日了!”
盧雲聽他說得誠摯,心下也是嘆息不已,暫且壓下辭別之意。
伍定遠酒意上湧,說話也毫無遮攔,盧雲卻內力深湛,連飲數鬥也無分毫醉意,他聽伍定遠唱起西涼小曲,說些昔年辦案的風光,少時,終於醉倒,盧雲扶著伍定遠,慢慢街上踱著,忽想起數月錢兩人曾一同度過患難,那時自己不也這般攙扶他?
盧雲心中百感交集,冬夜寒空落下一朵朵雪花,伴著兩人走回柳家大宅。
過了數日,伍定遠在京中找了處住所,充作制使府邸,規模雖不能與朝中大員相比,但起居寬敞,花木扶疏,倒也有些氣派。伍定遠每日公務繁忙,便在府裡請了幾個帳房師爺來相幫,盧雲則充作伍定遠的馬弓手,平日隨他赴校場鮑幹,有時也出些主意,只是每逢柳府諸將大會,盧雲自知他與眾將已有過節,不願同去,伍定遠也不勉強。
忽一日,伍定遠與盧雲正在校場操練兵士,營中守卒匆匆忙忙奔來,說道:“伍大人,楊郎中駕到。”伍定遠一驚,對盧雲道:“楊大人來了,我得親去迎接!這兒你替我看著。”說著急忙奔出校場,卻聽一個清朗的聲音道:“伍大人留步,我剛巧路過此處,只是想順道來瞧瞧你。”伍定遠與盧雲一齊向那人望去,只見此人俊美瀟灑,身形修長,宛若玉樹臨風,正是楊肅觀。
楊肅觀向伍定遠微微一笑,道:“伍大人,近來軍務還可順利?”伍定遠忙道:“多謝大人關心,最近營中兵士習練如常,末將不敢有怠職守。”楊肅觀官居職方司郎中,比伍定遠的制使高了數品,是以伍定遠不敢稍有怠慢。楊肅觀點點頭,見盧雲兀自站在一旁,問道:“這位朋友好眼熟,敢情是……?”
伍定遠連忙道:“這位是下官的知交好友,姓盧名雲,大人若不健忘,那日在柳侯爺府上見過他一面。”楊肅觀啊地一聲,頷首笑道:“原來就是這位兄臺,難得!難得!”
楊肅觀外貌英俊,看來還比伍定遠小上幾歲,但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一派練達的模樣。這時聽他口稱難得,卻也不知是褒是貶。
楊肅觀不再理會盧雲,轉頭道:“伍大人,你來京城也有好一陣了,始終沒能和京中名流結交,過得幾日,朝中有個一品大員要辦壽宴,你好好打理準備,別失了這個良機。”伍定遠忙道:“這個自然,多謝楊大人提點。”
伍定遠久在官場,自知應對進退之道,他知朝廷大員若有喜慶婚喪,職級較低的官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