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再戰麼?咱家勸你一句,你乖乖地……地……”
他連著兩個“地”字說下,卻沒了下文,秦仲海微微一奇,正要去看劉敬,猛聽劉敬嘔地一聲,竟已搗住胸口,摔倒在地。秦仲海大吃一驚,暍道:“劉總管!你怎麼了?”
劉敬原本好端端的說話,一沒受暗器暗算,二沒走火入魔,哪知會忽然摔倒?便在此時,猛聽那刺客一個呼嘯,竟爾翻身跳起,直朝劉敬刺出一劍,先前這刺客受了劉敬重擊,居然還有氣力再戰,秦仲海只感瞠目結舌,急忙舉起鋼刀,接過了戰局。
雪花紛飛中,秦仲海緊守劉敬身遭,每逢那刺客靠近,秦仲海便全力搶攻,將那刺客逼開,一時以快打快,連過十餘招,那刺客身法快絕,招數忽奇忽正,有時像是名門正派的武功,有時又像不曾習劍的瘋漢,竟連武功招式也是前所未見。
兩人纏鬥連連,秦仲海將鋼刀使得潑水不入,百忙中朝劉敬看了一眼,只見他臉上生出黑氣,好似中毒一般。秦仲海心下震驚,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小販的劍上喂有劇毒!”若非如此,劉敬怎會一劍便倒?看來劍上的毒藥必定霸道異常;此時雪勢越下越大,地下已堆出薄薄一層積雪,兩人互鬥幾招,秦仲海腳步沉重,只踩得雪泥四濺,滿是腳印。那人步伐卻甚輕盈,不曾踩出分毫痕跡,秦仲海心下罕異,尋思道:“這人到底是誰?江湖上有此武功的寥寥可數,難道他是卓凌昭麼?可他為何要蒙上了面?”想起卓凌昭有意與柳昂天和解,心下更是茫然。
“當”地一聲輕響,刀劍相交,那劍沿著刀鋒擦下,霎時竟把秦仲海肩上衣衫劃破,秦仲海心下越驚,此人非只劍法高絕,尚且劍上喂毒,自己若要給擦破一點油皮,立時便要落敗,更是緊守門戶,絲毫不敢大意。
秦仲海心悸之下,不敢使出絕招硬拼,一時險象環生,好幾次險些給刺中了。天幸這刺客捱了劉敬一掌,身法不如之前那般快,兩人才勉強打成平手。激戰之中,秦仲海極力辨認此人身分,只見那刺客身穿夜行裝,臉上還罩著黑布,除了一雙粲然生光的眸子,其餘五官都給遮掩了,著實認不出此人的來歷。
此刻已過一柱香時分,秦仲海知道再過片刻,劉敬便會毒發畢命,若不能全力搶攻,搶奪解藥到手,否則萬事俱往。他有意速戰速決,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危,提起真氣,縱身躍起,一招“火雲八方”,便往那人身周削下。
這招“火雲八方”,乃是火貪刀第五重功力,刀勢極廣,散佈全身八方,可說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料來此招一過,趁著敵手驚慌閃避之時,他便能補上一招“貪火奔騰”,刀鋒連同火焰般的內力,當可一刀斬殺敵手,屆時搜出解藥,自能救回劉敬的性命了:絕招使出,那人卻是不閃不避,似乎胸有成竹,秦仲海眉頭一皺,不知他打得是什麼算盤,正納悶間,咻地一聲響,長劍如鬼如魅,竟然穿過火雲般的刀網,正中秦仲海手腕。
這受傷部位似曾相識,秦仲海頓時醒悟,一時驚怒交迸,大聲喝道:“他媽的!又是你這賊!”
這名刺客劍法詭異難測,竟與那日文淵閣中遇見的怪客一模一樣,便連腕上受傷的部位也是毫無差異。秦仲海那時看守文淵閣,給那怪客連著刺傷兩處,乃是生平罕有的大敗,自將他武功招式記得清清楚楚,待見此人劍法與那怪客全然一樣,便將他認了出來。那怪客冷冷看著秦仲海,卻不上前進擊,想來秦仲海手腕中劍,不旋踵便會毒發。那怪客不急著出手,只等著敵人自行倒斃。
秦仲海雖然受傷,卻是絲毫不懼,只聽他仰天狂嘯,舉刀便往那人頭上直劈而下,勁力絲毫不緩,好似要將那人割成兩半,方才遂心。那人冷笑一聲,轉身避開,秦仲海哪肯放鬆,火光閃過,由左往右橫斬,氣勢奔騰已極。那刺客吃了一驚,急忙舉劍架住刀刃,刀劍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