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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楊肅觀聽了這話,也急急過來探望,伍定遠伸手一撥,將秦仲海頭髮撩開,霎時見他額頭上刺個血字,恤定遠吃了一驚,把那字讀了出來,卻是個“罪”字。

盧雲大驚道:“這……這是刺的?”

額上刺字,書寫罪名,楊肅觀自也駭然出聲,自來紋面多是書寫姓名與那發配之地,字跡最多小小一行,卻從未見過這般醒目的刺字。

那獄卒守在外頭,冷言冷語地道:“前些日子江大人過來審問,咱們把這小賊的衣衫剝了,江大人一見這賊背後的刺花,只驚得他跳了起來,說這傢伙是賊逆之子,罪不容誅,當場便差人刺了這個字。”

盧雲聞言淚下,顫聲道:“仲海,仲海,你到底犯了什麼天條?”說著便要將他抱起,他伸豐到毯下,霎時只覺手上一空,忍不住驚道:“腿!仲海!你的腿呢?”

伍定遠急急上來,將毛毯掀開。一見之下,眾人忍不住掩面,盧雲更是放聲大哭。

秦仲海左腿齊膝而斷,已遭江充刖足。

那獄卒笑道:“你們哭什麼?不過斷了條左腿而已,該看看他的琵琶骨哪!”

伍定遠急忙扶住秦仲海,赫見他雙肩各被打了個洞,中間穿了血淋淋的鐵鏈,霎時全身顫抖,已然說不出話來。

那獄卒笑道:“穿了是麼?懂得意思吧?”眼見盧雲與楊肅觀茫然不解,伍定遠久任捕頭,自是深知厲害,他嘆息一聲,低聲道:“琵琶骨被穿,秦將軍一身武功全廢了,只怕以後連飯碗也端不起……”楊盧二人聞言,都是大吃一驚。

外頭那獄卒笑道:“老兄果然明白道理,以前也是吃公門飯的吧!”

盧雲見好友給折磨得不成人形,霎時緊緊抱住秦仲海,哭道:“斷腿殘廢、紋面刺罪……這要他以俊如何過活?”秦仲海閉緊雙眼,毫無知覺,早已不醒人事,自也不知盧雲抱著他。

眾人想起秦仲海過去豪放不羈的大笑,現下卻殘廢斷肢,成了這等模樣,心下都是嘆息不已。

那獄卒聽盧雲說得悲傷,便自笑道:“哎呀!什麼以後怎麼活?他明日乍時便要給處斬了,你們何必發什麼愁?快些為他挑幅好棺材,那才是真正的大事哪!”

說著朝秦仲海右腳一指,笑道:“江大人說過了,原本要將這小賊的四肢斬斷,千刀萬剮,好來凌遲處死,要不是趕在臘月二十前處決這人,哪有這麼容易放他死啊!”

盧雲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回過頭去,厲聲道:“你再說一句試試!”那獄卒嚇了一跳,顫聲道:“你想幹什麼?”盧雲二話不說,猛地站起身來,他心中哀慼,又給連番冷言冷語,早巳氣憤至極,只想出手毆打這名獄卒。先前與顧倩兮約定的三件事,早已拋到九霄雲外了。伍楊二人擋住了他,低聲勸道:“你別這樣,咱們便算打死這人,也是無濟於事。”

盧雲給勸了一陣,只得黯然罷手。楊肅觀想問秦仲海遺言,但他只是昏迷不醒,非但認不出人,連話也說不來。伍定遠與楊肅觀商議幾句,都是無計可施。

那獄卒在一旁嘮嘮叨叨,道:“你們要看到什麼時候,難不成也要睡在這兒麼?快快走吧!”

他急著交班走人,便不住催促眾人離去。

楊肅觀見天色已晚,搖頭嘆道:“仲海成了這個樣子,咱們也沒法子,先回去再說吧!”盧雲聽了這話,更是緊握秦仲海的手掌,良久良久,一言不發,只在凝視他的瞼龐。

伍定遠蹲在盧雲身旁,勸道:“楊郎中說的不錯,大家杵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先回去商量吧。”他勸了幾句,盧雲既不答話,也不移動腳步。楊肅觀搖了搖頭,向伍定遠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快走吧,再拖下去,可別把錦衣衛的人引來了。”

伍定遠情知如此,伸手便朝盧雲拉去。盧雲伸手一揮,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