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將臉上的血跡擦淨,避開瓏月的手,自行在水盆中洗著帕子。
瓏月癟了癟嘴,宮漓塵似乎是生氣了,原因不明。
見宮漓塵走到床邊褪下外袍,隨手甩到一邊,而後徑自躺下,留下她一人尷尬站著。
上前幾步剛握起他的手,只見他輕輕一揮,轉過身去,給了她個後背。
瓏月索性在他後背劃道,生我氣了?
沒反應。
我以後不會再隱瞞你,好不好?
還是沒反應。
以後不會再離開數日不見,好不好?
仍舊沒反應。
那我走了?
沒反應。
瓏月深深嘆了口氣,要說守在汐了了院子外面分身乏術那是騙自己的鬼話,而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宮漓塵。他總是這樣反應缺缺心思不明,她又怕自己總是來騷擾他,他不拒絕卻勉強自己。也怕他勉強的最終忍無可忍直接開口與她挑明,她有些不敢面對宮漓塵,不敢問出心中的疑惑,她承認,她害怕失去。在失去過一次之後,更加害怕失去。
她尊重他的一切想法,卻在尊重的基礎上……寧可不知道。
或許宮漓塵有著他自己的立場,畢竟她回來,擺明了就是要與納蘭瓏馨一較高下,宮漓塵的位置很尷尬,他的心情會很複雜,這些她都能理解。
直起身來剛要走,卻突然袖子一揪,宮漓塵不知何時扯住了她的袖口,隨即又鬆開,還是背對著她一動也不動。
久未在盤起的長髮鋪撒在床榻,縈繞在纖薄雪白的裡衣上,隨著他沉綿的呼吸起伏又似纏綿,靜靜的,無聲散發著誘惑。
她是愛他的……
瓏月慢慢坐在床邊,自後抱著宮漓塵,耳朵貼上他略顯發燙的後背,聽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她是愛他的,愛得心痛,愛到患得患失,愛到可以無限卑微卻不能卑鄙。
宮漓塵的身體有些僵硬,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他是在忍耐麼?忍耐她不規矩的舉動?
半晌沒有得到任何反應,瓏月識趣的直起身來,卻不想,久未有反應的宮漓塵突然翻身坐起,一把將她壓倒在床榻上,雙手撐著她的肩頭,那雙迷濛的眼睛中,火光隱現。
猛地撕下臉上的易容,露出那張如妖媚一般的容顏,定定看著她,又不知在看什麼。
高挑的眼梢露著幾分倔強,別樣的神采讓那雙眼無端惑人心神,似有糾結的淡淡眉心銜接著完美曲線的鼻樑,而那其下,薄唇緊抿,仍舊糾結萬千。
我不會,你來! (6)
額頭上微微泌出汗珠,順著眉梢劃過,迅速略過精緻弧線的臉頰,最終彙集於尖尖的下顎處,映著火光的晶瑩,倏然滴落。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彷彿已經凝固了,忽聽宮漓塵似豁出去一般咬牙道:“我不會,你來!”
他不會?她來?
瓏月眨著眼睛一臉困惑,宮漓塵中暑熱糊塗了?
而後,後知後覺腦海中突然一聲驚雷炸響,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他……不會,她……來……
事實的情形則是,帝王影衛,如溯,如宮漓塵,對情事只有一知而連半解也沒有。帝王訓,影衛之職在於忠心護主,情事反倒會讓影衛失了立場本心,人有情而易動搖,故影衛皆不授情事一項教導。
而之後的帝王雖有臨幸自己影衛的事,但也因其白紙一張,反倒喜歡那種青澀與懵懂,與送進宮中調教好的男人們大相徑庭,也頗為有情趣。
雖然也有影衛在保護自己主子的過程中難免目睹這些事,可是,瓏月和納蘭瓏馨卻從來沒有過這等事。
那也就是說……宮漓塵還真的不懂,溯也不懂。
瓏月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