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用眼睛斜著一旁淡然垂眸的宮漓塵,怪不得今天給銀子那麼痛快呢,原來……她不得不甘拜下風,她比不上宮漓塵心眼小,背地裡打冷槍告黑狀的事她做不出!
蘇慕顏一聽瓏月的解釋,多少消了幾分氣,恨恨瞪了瓏月一眼,又看向琉璃。
而就在這時,宮漓塵突然開口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琉璃目無尊卑,身為影衛不規勸自己的主子正行,只知阿諛,念及初犯且無釀成大禍,按律,脊杖五十。”
五十脊杖……瓏月恨恨磨了磨牙,眼眸微微眯起,好你個宮漓塵,你要是不吭氣,這啞巴虧我也認了,而你如今咬住了不鬆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幾步走到宮漓塵面前,抬起頭,正好能直視他的雙眼,突然燦爛的一笑,清晰說道:“宮漓塵,我去勾欄玩兒這事,你事先知道麼?”
“自然知道。”
“你知道了還拿銀子給我,這算什麼?要知道,我要是沒銀子,哪有臉去那種地方呢?這助紂為虐麼……這隻知阿諛……”瓏月挑眼看著宮漓塵,話就到這了。
誰比誰庸俗(1)
宮漓塵一身青衣挺身站立,聞言就連眉角都沒動一下,徑直道:“此也是宮漓塵的過錯,同琉璃一併受罰,脊杖五十!”
瓏月愣了一下,轉而咬牙切齒,手攥得直髮痛。一併受罰,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她就連求情的餘地都沒有了!
她能以王爺的身份說算了麼?恐怕堅持的不會是蘇慕顏,而是同樣捱打的宮漓塵。捱打的人都不鬆口,她有的轉圜麼?
看了眼仍舊飽含怒氣的蘇慕顏,又看了看身後被按倒一臉無辜的琉璃,最後又看向宮漓塵。
“本王可以念你初犯……”
“知法犯法者,哪怕是初犯,也必嚴懲不貸!”
兩張刑凳被擺在了院子中央,琉璃先被按了上去,就連掙扎也省了。
瓏月萬分歉疚走到琉璃面前蹲下,沉聲道:“你有什麼要求麼?”
“主子,您說笑呢,五十脊杖死不了人的,溯當初恐怕挺了好幾百下呢。”琉璃毫不在意答道,不過也不放過大好的機會,“您準我十天假,我答應他們三個去郊外遊玩,答應好久了。”
瓏月勉強一笑點點頭,退回蘇慕顏身邊,看著他氣白了的臉,又看看等著捱打的琉璃。或許……還是她想得不夠周全,她總是在想盡辦法達成自己的目的,卻從未替他們著想過……瓏雪說,這個時空的規則,與她們那個時空完全不一樣。
宮漓塵飄然踱步,站定在刑凳一旁,挺直了身體,淡然開口道:“動手吧。”
四把脊杖揮舞的呼嘯生風,重重擊打在人的身體上劈啪作響,一旁還有人喊著數,極慢極慢。
瓏月的眉心隨著報數皺的越來越緊,雖然琉璃和宮漓塵似乎在比賽誰更加淡定,但是她知道,他們也都是普通人,都是會疼的。
要說琉璃是為了她別跟蘇慕顏鬧得不愉快,索性就連求饒解釋都沒有了。那麼宮漓塵,你又是為了什麼呢?
她相信,以宮漓塵的頭腦,不會想不到這樣的漏洞,那麼他就是一早就準備好了與琉璃一起受刑,又是……為了什麼呢?
誰比誰庸俗 (2)
她想不到宮漓塵這樣的人,要以自己捱打為代價換什麼,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宮漓塵要達到的目的,是不惜代價的。
不惜代價,這樣的人才最惹不起啊。
直到打到了四十,只見宮漓塵微一踉蹌,又重新站直,瓏月立即開口道:“停!”
幾步走到宮漓塵面前,瓏月的聲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一字一頓道:“我,心,疼,你。”
宮漓塵倒也不在意,微微一傾身,“宮漓塵告退。”說完,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