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玄彷彿有些生無可戀的樣子,或許,他一直以來艱難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拿回前朝的玉璽。可是,他很可能抱著窮盡一生的希望,卻在這個時候已經達成,後來,又失去了。
然,不管她怎麼說,上玄始終不肯開口,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麼了。
“如果你短時間之內想不出,我會盡快安排你離開這裡。”瓏月只能另作打算,總不能在一個牆角憋死不是?
看上我哪,我改! 。。
“我不會離開。”上玄的第一句話倒是答得斬釘截鐵。
“你在京都哪怕呆一輩子,也只是束手無策。上玄……不,或許我該叫你上官裴琰,前朝正統的帝王后裔,你覺得呆在這京都中面對不知何時就會暴露的身份,很刺激麼?”既然好言相勸沒有用,她不介意用一些激烈的言辭,什麼面子什麼虛幻的尊嚴,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
上玄一愣,一臉的難以置信望著瓏月。
而瓏月聳聳肩,“不用那麼驚訝,我能知道自然有自己的手段,當然,如果有心人想知道,也不是什麼難事,那你覺得現在還安全麼?”
“你威脅我?”上玄回眸看她,眼中劃過一抹毀滅的神采。
“我沒那麼卑鄙,我要是想威脅你,有的是手段,你以為你還能在這安生養病麼?我只是覺得你幼稚,你以為呆在這個京都離仇人近,哪怕報不了仇也算能安心麼?你以為,呆在這裡告訴自己可以伺機而動,就能仍舊騙自己說沒有忘本麼?”
“你住口!!!”
“那你就留在這裡騙自己。實話說,我不會一直留在京都等你的訊息,再過不久我必是要離開的。我相信,普天之大,未必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風魄的下落,你不說,別人未必不說。如果到我離開之前你還沒有說出想要什麼,一切交易就都作廢。”
冥頑不靈她也真沒那麼多耐心,自作孽誰也救不了,或許這就是這個時代的人堅信的選擇,她也應該尊重的不是麼?
……
北瑤一向是個瑞雪的國家,紛紛揚揚的雪總是下個不停,壓彎了枝頭凍結了湖水。靖王府內雖然分發了火炭,但是向來攀高踩低的管事們對於那些無名無分的寵,一向是最為苛刻的。
無名無分就沒有自己的院落,僅是一間小屋而已,小屋正中擺放著火盆,但是沾了水汽的炭一燃就騰起黑煙,不一會兒就能嗆得人頭腦發暈。
汐了了入府的時候已經錯過了發冬衣的時節,更何況,他也不是第一個被靖王帶回就養在後院不聞不問的男子。負責安置他的管事就扔給他一件素灰色的衣袍,除此以外再無他物。
看上我哪,我改! 。。
好在瓏月送他進來的時候吩咐過一聲傳御醫,否則,他這一身的傷,連瓶藥也得不到。
雖然屋中的溫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牆角甚至結了冰,汐了了還是小心翼翼脫下衣袍,在小的可憐的銅鏡前扭轉身體。身上的淤青不算什麼,可是後腰上那曾被利器狠狠刺入的地方,已經腫的像兩個半片核桃,甚至青紫泛黑,總是痛的讓他有些難以招架。
用指尖挑了些許藥膏,忍著劇痛慢慢揉著……
“哼!沒用的東西!”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汐了了冷不丁手一鬆,直接撲在地上才沒摔碎那瓶藥。跪著轉過身,一臉驚恐卻不敢抬頭看。
“你居然就在這安心養傷了,上次給你的教訓不夠你受麼?”
“沒……沒有……”汐了了慌亂搖著頭,“殿下不讓人陪寢,我……我……”
“要不是你已經進了王府,這麼沒用,早就讓主子扔去餵狗了。告誡你,別耍花樣,這個王府我想來就來,誰也護不了你!”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