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可否上奏聖上,請個通融?”
白琅沉吟片刻,點點頭,道:“末將會轉奏聖上,只是旨意到前,仍是不得出入。”
秦念急道:“連我,或者我的人都不可以麼?染病的只有大王那邊的人啊……”
“不行。”白琅道。
秦念頓覺有些為難。她原以為白琅既然認她,就該給她行個方便的,便是她不能親自離開,能叫婢子出去給太后送個信兒,也是好的。可白琅這樣說,這府中竟是一個人都出入不得了。而叫白琅轉交……她又實在有些不放心。
白琅雖與自家阿兄交好,但到底與她不熟悉。她要和太后相談的,乃是說出去驚世的險惡算計,斷斷容不得半點洩露。
太后是如何挑的人啊,這非但是封住了廣平王與孫氏與外頭聯絡的通路,也把她自己的人給封在裡頭了!
“當真……不可通融?”她看著白琅,眉心微蹙。她知道自己好看,也知道兄長與他的友人們從來都慣著她,也許,這樣試一試,白琅也會心軟吧?
然而白琅仍舊搖頭,道:“王妃要什麼,末將自可代勞,只是出府,萬萬不能。”
秦念張了張口,到底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她從沒被“自己人”這樣乾淨利落地拒絕過,實在很有些難堪。
終究也只能皮笑肉不笑道:“將軍忠於職守,很是難得啊。”
白琅便如同聽不懂她何等意思一般,微微頷首,道:“王妃過獎。”
秦念算得徹底無奈了,誰能和一個說話都這樣無懈可擊的人交談?她只能搖搖頭,勉強道一句將軍辛苦妾身告辭,然後後退一步,叫僕役將門關了去。
“這……這白將軍,不是五郎的好友麼?”脈脈極恰當地湊了個趣兒,道:“怎的這般不通人情?”
“君命在身不敢有違!”秦念悶聲道:“也不是他錯,只是……可恨了些罷了。”
她聲音不小,亦不知門外的白琅能聽到不能。
“如今卻要怎麼辦?”脈脈道:“府上連早膳都沒了……這,這白將軍什麼時候才能面聖去啊?大王那邊便是有疫病,也沒有把全府的人餓死在裡頭的說法……”
秦念頓住腳步,道:“餓個三五天,大概也不會死。但疫病這事兒,病個三五天,卻難說了。”
若她沒有猜錯,廣平王的“病”,定然不能是那三月染上的。太后同她的商議,便是讓廣平王“病歿”,初時也只想著將貢女的水土不服穿鑿為疾疫,可見這一批貢女入宮之時並不曾被查出有什麼毛病。
而縱使貢女有毛病,偏生被她和廣平王兩輪挑中的機會又有多大呢?
除去廣平王是被三月染上毛病的可能,秦念便只能想到一樁可能——這病,是不知吃用了什麼有蹊蹺的東西才患上的。
太后既然能安排這一招,便一定能安排之後的戲碼。所以兵圍廣平王府,不過是要這王府中發生的一應事情,都傳不出訊息罷了,至於疫病……真若是有疫病,哪兒有不派醫士來,反倒只是把王府圍個裡外三層的道理?廣平王亦是宗室,他府上鬧病,怎麼也不該放任這一府的人送死的。
如今不過是叫他病,之後呢,想在這樣一個地方,要他死,簡直太容易了。還需要等得三五天麼?暴病而卒,不過是一夜間的事。
“別皺著眉,回頭生了豎紋,可連花鈿都貼不平了。”秦念微微笑著,對脈脈道:“便是那白將軍現下入宮面聖去,咱們今兒的早膳也沒了,我房中放著的金玉酥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