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亂來的人……想來這婢子說出這話,是為了有個好託身。
這也是表忠心的法子,同樣的雙生姊妹,脈脈的心思比殷殷簡直差了太多——若嫁了雪竹,既便於日後在這府上做事,又顯了無意於郎君,再說,日後雪竹若是有造化做了管事兒的,她這管事兒娘子的身份,更比一個郎君的通房又或者娘子的侍婢有用的多。
“那麼依你吧。”秦念笑笑:“我回頭與郎君說說。脈脈你的事,我也自與他講,他願意收用不願,卻要看他的心思。”
兩個婢子這便告辭下去了,秦念又去了崔窈那邊兒,姑嫂兩個去裴夫人一處聊天兒消暑了。翼國公府新仿著英國公府造了一座自雨亭,將清泉水引上亭頂,飛流下來,端得清涼舒適,秦念有身子怕熱,在此處坐得竟不想回去。直到她嫁人後不曾帶走,始終在她屋內的一名小婢子匆匆趕來,向她飛了個眼神。
脈脈和殷殷現下卻是不在的,秦念身邊再沒有別人,便起身向母親與阿嫂道了個歉,跟著那小婢子走了出去。
“怎麼說?”到得稍遠的一處花陰下,她道。
“殷殷阿姊叫脈脈阿姊自己看看衣裳,一個賤籍的還想翻了天去……說她好生無恥,做主人的妾還不若嫁個清白奴僕做妻……";那小婢子說著這話,眼神有些驚慌,她大概也摸不準秦念如何想,頗有些惴惴之意。
秦念唇邊微微綻開一點笑容,殷殷真是個聰明人。
做郎君的妾,看著自然富貴些,若是有幸生養了有志氣的庶子,晚年光景更會好不少。可世上能熬到那一日的妾有幾個?莫說以侍嫁婢的身份,很可能一世都不過是個通房,便是做了妾,性命也攥在娘子手上。便是你天大寵愛,哪一日娘子看郎君不在,捏個由頭也能一頓棍子生生打死。至於生養兒女……那也先得生得出,還不夭折不是?
而若是像樣兒奴僕的妻,旁的不論,招惹夫人不快的可能比做通房婢妾的要小太多了。殷殷眼睛也夠狠,一開口,便挑中了白琅眼皮底下最好使的,除非白府破落了,她這一世只怕都再不會糟糕。
“脈脈呢,怎麼說?”
“脈脈阿姊說,娘子都未曾羞罵她,殷殷阿姊管得也太多了。殷殷阿姊氣得便要出來,奴婢躲得快,否則就叫她撞上了。”
秦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將手上一個米珠八寶的小金圈兒取了下來,遞給她,道:“這物事給你,回頭我與阿孃阿嫂說一聲,待你嫁人,做了你嫁妝吧。”
秦唸的首飾多半是內造的,這小金圈兒不大,所用珠寶也不是稀罕物,但勝在工藝極為細巧,外頭是買不到的。那婢子接了歡喜不勝,連連道謝了方去。
秦念這才回到自雨亭,同母親阿嫂道:“我給了阿奉一個金約指,米珠八寶的,你們回頭看了可別當她是偷盜的。”
“散財東西!”裴夫人笑嗔:“就當給我那小外孫積德罷!”
是啊,就當積德……秦念抬手輕輕撫了撫自己小腹,道:“阿孃,幾個月才大起來?我如今摸著硬硬的,卻還平呢。”
裴夫人與崔窈自然是忙不迭同秦念說些孕育子女的事兒,從她要吃什麼穿什麼,到每日裡讀什麼書彈什麼琴都交代了一通,只道這般養出來的孩兒才能文雅端正,知書達理,不致女潑男野不像話……
秦念聽得卻有些走神,待裴夫人口乾舌燥,喝了一口茶,方插言道:“阿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