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歲的盛宴開始之前。她閒著也無聊,便叫秦皇后的宮女帶她去殿後逛逛,卻正遇得徐氏。
她來做什麼?秦念心中兀地便罩上了一層陰。
秦皇后決計不會邀請徐氏來參加小公主的週歲宴的,而秦念怎麼看徐氏都有些偷偷摸摸,難免往壞裡猜想——她莫不是來做什麼壞事的?
“這不是徐采女麼?許久不見,怎的這般憔悴?哦,是為了母家獲罪的事兒不是?”她道。
徐氏一言不發,顫抖著低下頭去。她原是在前行,有些猶豫,卻還是踏出了步子。只是牙床骨微妙的形變意味著她在咬牙。
“也不必這樣痛恨吧?”秦念道:“聖人待你,還是有恩典的呀。至少你還是個采女,不大不小,也算個內命婦,不至於被當做官婢認人拿捏。難道這不值得焚香以慶?這樣陰著臉來此處,難道是要討今日貴客們的不快嗎?”
徐氏終究是忍不住,道:“但願秦七娘也有一日能得到這般焚香以慶的機會!”
“哦……怕是要叫你失望了。”秦念微微垂下眸子,道:“你阿爺的事兒已然敗露了,他的‘大業’自然也便成不了,想叫我秦氏倒黴……你怕是沒那個機會了!”
徐采女的身體也顫了起來,她啞聲道:“我阿爺是冤枉的!你秦家羅織罪名陷害忠臣,總有一日,聖人會看清楚你們的嘴臉!到那時候,我不信你還如今日囂張!”
秦念“嗤”的一笑,道:“你可知曉,咱們是如何知道你阿爺要謀反的?是聖人親口說的,不信,你問他去啊。”
徐氏張大了眼:“怎麼會!”
秦念冷笑一聲,扭頭便要走。她是不怕徐氏的,不管是動心思還是動手,徐氏都絕不是對手。
然而,她卻實在低估了一個想拼命的女人是何其可怕——千萬個不巧,一個脆亮的童聲便在此刻響起:“七姨!你怎的在這裡?阿孃尋你呢!”
說話的,不是太子,卻又是誰?
秦念笑笑,道:“遇到了一個人,說幾句話罷了。太子殿下來此作甚?”
她話音未落,餘光瞥見徐氏,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尚來不及提醒太子退避,便見得徐氏衝向了太子。
秦念情急想去扯她,卻不知她力氣如此大,經她拖拽也不曾扯住,兩人反倒一同跌倒了。摔跌的地方正有幾級石階,秦念將徐氏向後扯,一同跌倒時便被徐氏壓在了下頭,後背在石階上撞得生疼。
太子驚得面色發白,道:“七姨,七姨?”
“殿下快走!這毒婦瘋了!召侍衛!”秦念叫道,她被徐氏的身子壓住,徐氏掙扎著起身,她便掙扎著抓住彼人的手足。
一時之間,兩名貴婦竟撕打在了一處。秦念身手雖好,一時間又哪裡架得住徐氏不管不顧地撓抓咬啃?須臾手臂上便添了幾條血痕。
太子倒也伶俐,聽了她的話掉頭便跑,帶著哭腔的童音傳出去好遠。
此處離皇后的殿閣也沒有多遠,侍衛宮人自然是不少的。這一鬧起來,當下邊有人跑過來。
“賤婦!你鬆開我!”是秦唸的聲音。
“你才是賤婦!你這個剋夫的賤婢!”徐氏照著秦唸的手腕便咬下去,秦念吃痛,猛然掙開她另一隻手,重重一耳光抽在徐氏臉上,順帶還撓了一把。
而徐氏素齒所向,秦念皓腕之上也瞬時添了一圈兒血痕。
這般打將起來,饒是那些個侍衛也都震住了。他們雖個個都驚異於女人互毆那撓臉扯發捶胸的兇猛,可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扯開了二人。
“你鬼鬼祟祟來皇后殿前做什麼?還敢襲擊太子,你真真是不要命了!”秦念被幾名宮女擁住,披了氅衣擋住被徐氏扯破的衣衫,怒道。
而徐氏被幾名侍衛捺著,怒笑道:“秦七娘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