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既然已經被看見了,那也沒辦法。
喬司轍將兜裡的戒指盒拿出來,輕輕推到白塔面前。
「喬喬讓我轉交給你的。」
白塔開啟了戒指盒。
內裡的東西閃著柔光,華美到耀眼。
那是他當初歡喜又激動,挑了好久才定下來的婚戒。
在他們婚禮那一天,白塔曾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將這枚戒指戴到她手上,告訴她永遠都別想逃離自己身邊。
卻不想,如今這枚戒指卻以這麼嘲諷的姿態,重新又回到他身邊。
白塔抬起手,輕輕碰了碰那枚漂亮的戒指。
在他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上,無名指間,正戴著同樣一款戒指。
她是自己舉辦了婚禮的妻子,屬於他的那枚戒指,白塔自然戴上去後就再沒捨得取下來過。
可是到頭來,原來這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將那場婚禮當真。
婚禮的另一個主角不喜歡他。
所以她不要玫瑰,不要戒指,也不要他白塔。
坐在角落裡的唐笑在這個時候開了口,依舊盯著掌心的手機,沒抬頭,指尖輕輕摩挲著螢幕上那人的笑臉。
「還有你的心,她千叮嚀萬囑咐要我親自送到你手裡。」
不然唐笑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白塔轉目望過去,唐笑正好揭開了旁邊的黑布。
於是白塔也一下子看見了透明藥桶裡那顆正緩緩跳動的萎靡心臟,以及桶身寫著的字。
——白塔是傻子!
字跡張牙舞爪的,每個筆畫的末尾還帶著小勾子,一下子望見就好像筆跡的主人正站在他面前撅著嘴,可愛的罵著他。
白塔沒忍住的眸裡泛起柔光,笑了一下。
然後他在下一秒又猛然意識到,那個人已經被死亡帶走,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
才剛剛揚起的淺笑落下來,被悲傷佔據,連帶著白塔的神色也開始恍然起來,而後就在這恍然裡,他眼角眉梢開始泛起星星點點的瘋意。
失去喬珍的瘋狂和死寂在此刻撕碎界限,融合到一起,讓怪物變成了一個瘋子。
白塔緩緩站起身來,低頭看向喬司轍,聲音還帶著一絲恍然。
「她在哪裡?我要去見她。」
這話說的突然又沒頭沒尾,而且詭異至極,讓屋裡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喬司轍狠狠皺起眉:「你在說什麼,喬喬已經去……」
白塔像是沒聽見一樣,眸中那絲恍然漸漸褪去,顯得眼底的猩紅更盛,清醒又瘋,一個字一個字問道。
「她在哪,我要去見她。」
「你要發瘋也別給我在這裡發瘋!」喬司轍憤怒的蹭一下站起來,「今日喬喬葬禮,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葬禮。
啊,是的葬禮。
白塔想起來了,昨天的報導有說過,她的葬禮將在今天早上於花海墓園舉行。
當時那篇報導寫的實在詳細,所以他也記得很清楚,喬小姐喜歡清晨和雨露,所以走前希望自己能離開在晨光裡。
因此葬禮也舉辦在一早,清淨,現在這個時間約莫是已經結束了,不然喬司轍他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他想起來了,他也等不了了。
在喬司轍憤怒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白塔一下子轉身離開。
突然到叫喬司轍和唐父一下子就愣住了。
還是角落裡的唐笑最先反應過來,心裡咯噔一聲蹭的一下站起身。
「白塔你要去幹什麼!」
白塔沒有回頭,奪門而出。
唐笑心裡不好的預感便越來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