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虞驚夜也瞬間白了臉,悶哼一聲,疼的微微弓起身來。
可他居然笑了。
在劇痛於身中肆虐之際,薄唇緩緩輕勾,笑得開心的看著月光下正熟睡的那個人,眸光輕柔。
這便是她曾受過的苦,雖然不及她當時更痛,但既然他也嘗了,是不是……
就離她更近一些了?
總之,只要她不會痛,便是好的。
虞驚夜沒有收回手,掌心依舊按在結界之上。
在劇痛中催動魔氣,繼續接納喬珍體內的銷魂釘。
第二顆穿身而過。
第三顆穿身而過。
第四顆穿身而過。
……
虞驚夜的身體已被鮮血浸滿,整個人像是從血水池中爬出來一樣,可怖又可憐。
身體微微顫抖,眉頭輕皺著,唇角也溢位血跡,襯著那張好看的臉,脆弱到讓人心疼。
也不知道到底是擁有多強大的意志,即使被撕心裂肺的痛苦穿透整個身體,他現在居然還能站在那裡,從頭到尾安靜的沒有發出聲音。
眸光直直落在喬珍面上,看她的表情比今夜月光輕柔。
即使陷入痛苦的地獄裡,他對她依舊溫柔。
這樣一個人,他居然不懂愛。
也或許他已經慢慢開始從喬珍這裡懂得什麼是愛了。
而在弄懂這個複雜又深刻的詞語之前,他早已先一步對她動了心。
只是。
雖然虞驚夜從頭至尾安靜著沒有發出聲音,但魔氣於身周、經脈肆虐,喬珍又不是睡死過去,怎會察覺不到不對。
躺在床上時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緩緩睜開眼來,便立馬見到於身體周圍繚繞的肆虐魔氣,眸中登時閃過訝異。
驚訝的坐起身來,也望見了正站在她床邊,渾身是血面色蒼白,身體微微發抖的虞驚夜。
正巧是在這時候。
虞驚夜已經捲起了第五枚銷魂釘,且已經來不及停止。
就這樣當著喬珍的面,就這樣在她眼前,詭異兇狠的銷魂釘以驚心之勢,狠狠刺入虞驚夜身體,揚起艷麗驚人的血霧,像是在屋子裡下了一場血雨。
喬珍一下子張大了眼,登時就明白過來,這是虞驚夜在將她體內的銷魂釘引入自己身體,替她承擔所有痛苦。
可她根本不會痛,銷魂釘的傷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
但虞驚夜,他的痛是實打實的。
喬珍沒想到他居然會為自己做到這份上。
她一下子掀開被褥,下了床就快步往那邊走去。
「虞驚夜,你在做什麼!」
虞驚夜早料到了喬珍不會同意此事,事先在床邊佈下的結界,就是為了在此刻攔住她。
喬珍過不去,被身前透明結界攔著,一步也無法向那個人靠近。
她在結界裡,他在結界外。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觸碰。
喬珍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眼前的人。
「虞驚夜,你何必如此。」
虞驚夜垂眸,看著月光下喬珍微微有些急切的臉,染著血的唇角綻出一絲笑意。
那笑不是他以往情緒稍有波動時的淺笑,而是溫柔的,甚至帶上一絲這個冰冷的人從來都沒有過的爽朗。
他就那樣笑著看著喬珍,竟分外興奮,眸子裡也閃起光來。
「師尊這是在心疼我?」
都這個時候了,銷魂釘刺入他身體,他明明疼到身體在發顫,卻居然只關心自己是不是在心疼他。
喬珍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銷魂釘究竟有多痛她不知道,但能另所有說到它的人談之色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