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能以言語傷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刃一樣狠狠的戳刺著人心。
白塔聽著她的話,看著她那雙溫柔不再冰冷的眼,有一瞬覺得自己幾乎窒息了。
開口時聲線都微微有絲不穩。
「喬喬,你知道我不是那樣想的,你當時在我面前暈倒我是真的,生平第一次知道要嚇死是什麼感受,又怎麼可能走。」
喬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也知道這幾天這個人,一直擔憂的守著自己寸步不離。
心想這人可真是個瘋子啊,一意孤行起來什麼都不怕。
他現在身份暴露,還身在喬府中,稍有不慎就會被圍殺。
卻對自己如今處境視而不見,無論如何也要守到她醒來為止。
可喬珍才不稀罕,她就是要折磨他,將他的真心踩在地上踐踏。
聽到白塔真摯的話她冷笑一聲。
「你心裡怎麼想我可不知道。」
「我們之間就連相遇都是源於你的欺騙,認識你這麼久被你騙來又騙去,誰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我甚至……」喬珍的聲線顫抖了一下,緩了一口氣才能繼續。
「我甚至不知道你究竟叫什麼名字,更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真正的樣子,你轉身出了這個門去,換個名字換張臉,或許面對面走在大街上我都不認識你了。」
「真心?你能有什麼真心。」
「不是這樣的喬喬。」不只是臉色,白塔連唇瓣都變得蒼白起來。
這會兒他深刻體會到言語的蒼白無力,無論他怎麼說,這個人好像都不會再相信他了。
白塔站在床邊輕輕的握了握拳,又緩緩鬆開。
下一秒。
陽光裡黑髮黑眸的少年緩緩變了模樣,左半邊的髮絲褪色一般漸漸變淺,漸漸洗去沉黑露出原本色彩。
直至最後,原本烏黑的發徹底變成了亮眼的銀色。
與此同時,左邊的黑眸中乍出一點光華,下一瞬那光宛若暴風雪一般席捲了整個瞳仁。
左邊的眼眸也變成了銀色。
那一刻,站在陽光下的少年並沒有改變樣貌,卻像變了一個人般,全然不同了。
從額間正中央的地方作為分界線,左邊的發是冰川般的銀色,右邊則是地獄般的黑沉。
一雙異瞳亦是如此,雪色的銀和純然的黑並行交織,一同望過來時淡漠冰冷又深邃。
這般強烈的反差色涇渭分明又詭異的融合在一起,簡直襯得陽光下這個人冰冷又邪異,好看到極致。
漂亮的就像是精緻的玩偶,完美而詭異,不似存於人世間。
進入這個世界這麼久,喬珍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白塔的異形形態。
即使是她驟然一下也愣住了,不得不說,真的是好看到讓人移不開眼的。
白塔敏銳的看見她望著自己的相貌晃了神,心中寬慰了半分。
看來自己身上還是有她會喜歡的東西的。
生平第一次這個不為外物所擾的人,為自己這副好相貌感到了開心。
白塔看著喬珍,抿了抿唇開口。
「我確實不叫星河,我的真名是白塔,亦是異形首領,我……」
他出聲,被美貌晃了眼的喬珍也回過神來,側開眼不再看白塔。
輕輕舒出一口氣後閉上眼,打斷了白塔的話,不想再聽他說下去。
「你走吧。」
她的聲音輕輕的,有些無力。
卻讓正在措辭的白塔頓住,有些啞然的噤了聲。
喬珍當然知道一句話趕不走他,閉眼之際聲音也冷了起來。
「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你走吧。」
「我的星河,」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