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絕不可能,就這麼甘心的留在他身邊。
這些日子以來,喬珍表面上看著柔柔弱弱,似乎對眼前的處境已經絕望,暗地裡卻一直在尋找機會。
她聰明,還有系統在暗中幫助,總能在謝懷玉嚴密的防控下找到缺口。
直到和謝懷玉決裂的將近半個月後,終於,叫她抓到了機會。
那天當真的是個意外。
謝懷玉除卻不願放喬珍離開,對她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往日裡吃穿用度極佳,侍者們更是盡心盡力去給喬珍搜羅些好吃好玩的。
正正好前最近釀的梅子酒好了,這可是江南的特產,侍者們便呈上一份給了喬珍。
但與其說這梅子酒是酒,不如說是飲品,度數極低,兩壇下去也不會醉人。
可奈不住喬珍酒量差,她可是一杯啤酒下肚都會暈的人。
這個世界她身為大家閨秀還不曾碰過酒,謝懷玉自然也不知道她酒量。
因此在看到桌上這一壺酒的時候,喬珍細眉微挑,登時便計上心來。
謝懷玉匆匆忙忙趕到時,人已經醉的不行了,柔柔小小一隻趴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看著簡直惹人疼。
他登時就皺起眉頭,冷沉的氣勢往下一壓。
一直守在喬珍身邊的侍者暗暗叫苦,誰能想到喬小姐酒量那樣差,只喝了一杯就不行了。
剛想開口解釋,謝懷玉卻望見趴在桌上的人正在亂動,搖搖晃晃的幾乎要掉了,皺著眉揮了揮手,讓侍者趕緊離開。
而後大步走進院子。
到了喬珍身邊時方才微冷的氣息已經全散了,只餘下萬般溫柔。
謝懷玉微微彎下腰,輕柔的拍了拍喬珍的背。
「卿卿可難受?在外面裡吹風不好,我們回屋歇息好不好?」
她卻好像醉的太厲害,居然完全沒有像這幾日那般牴觸謝懷玉的觸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竟叫這幾日從未給得過她好眼色的謝懷玉有些受寵若驚,心神一動,修長指尖輕輕撥開她覆在面上的碎發。
可又在望見她面上的時候猛然一頓,方才湧起的欣喜沉沉下落,叫一顆心墜的生疼。
午後的微風下,趴在桌上醉了酒的人滿面柔淚,盈盈一雙眼中滿是脆弱難過。
他強將她留在身邊,她不快樂。
謝懷玉又何嘗開心呢。
但若是她當真離開他,此生再也不見他,那還不如讓他死。
他偏就是死不悔改,絕不會放手。
這一下子反倒叫謝懷玉愈發堅定心中的想法了,眸裡燃著瘋狂的火光,輕柔的撫摸著喬珍的面頰。
「卿卿怎麼哭了?」
便是在我懷中哭,我也是萬萬不會放你走的卿卿。
聽見耳畔傳來聲音,醉酒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輕伏桌上的喬珍微微抬起頭來,柔美的小臉上滿是淚,她望著站在眼前,幾乎將自己籠罩進他陰影裡的人,皺了皺眉。
安安靜靜的,卻哭的更兇了,伸出手輕輕觸上他正撫摸她臉頰的指尖。
溺於酒意的聲音軟軟糯糯。
「琳琅哥哥……」
謝懷玉一下子愣住了。
明明也才半個月,明明並沒有過去很久,此刻忽然聽見這樣的稱呼,卻竟叫他覺得那樣陌生。
也在提醒著他,他們曾經的溫柔親暱已經是那樣遙遠,遠不可及。
隨即意識到她是真醉了,還醉的厲害。
她最近怕他恨他得緊,莫說與他親暱,謝懷玉甚至已經許久未能同她說上一句話。
卻在謝懷玉正微怔的時候,醉倒在桌上的喬珍望著他,也終於有了動靜,開始哭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