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樣愛著她,自然也是那樣渴望她。
他的愛意從來不比謝懷玉少半分。
她應該也是知道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實他也是個瘋子。
黑衣青年落在榻邊的指尖輕輕蜷縮了一下,呼吸愈發躁動起來。
心上人就於身前眼前,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他剋制不住那許久未能見到她的、刻骨銘心的想念。
他輕輕動了一下,之後就再也忍不住,緩緩起身來,燈光下薄唇緊抿,興奮又緊張的向喬珍靠近。
然而。
就在他指尖緊握成拳,心臟好像都快因為兩人越來越近的距離,躁動到爆炸之時。
喬珍柔柔懶懶睜開了眼,一雙柔目落在溫柔的燈火裡,軟若春水撩撥人心。
畫意當時只是為了叫她快些跟自己走,可沒下那麼重的藥,於是才過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喬珍就醒了。
也是正正好。
這會兒一睜眼就望見黑衣青年湊過來的臉,那樣近,近到兩人的呼吸都快糾纏到一起,曖昧著溫熱又癢。
甚至他半邊身子都要壓在她身上,宛若黑雲沉沉,要吞沒人一樣極有氣勢。
他這是要做什麼?
喬珍倒不怕,還勾唇輕輕笑了一下。
也沒有動,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眼簾輕輕一掀上下打量。
黑衣青年俊朗張揚的面容半隱在燈光下,光芒柔和了他的少年意氣,黑暗卻更凸顯他兇相。
漂亮的一雙眸子亮若星辰,此刻看過來時,內里正燃燒著兇烈的愛意以及佔有慾。
喬珍眸中也染上了笑意,因為藥勁兒還沒過,開口時她嗓音軟軟的,又泛著絲慵懶。
襯著這夜色入耳之時,像是小羽毛在耳蝸深處蹭了一下,心裡都泛起來癢。
「燕然,你膽子挺大嘛。」
今夜設計瞭如此之多,生生將喬珍從謝懷玉眼皮子底下搶來的人,可不正是燕然。
正準備做壞事的燕然沒想到她會在這會兒醒來,將他抓個正著,一下子驚地心都快跳出來。
噌的起身往後猛退兩步,沒注意,猝不及防撞到身後桌子,茶杯燭臺倒了一片。
屋中微弱的光芒閃耀起來,燕然手忙腳亂去扶,欲蓋彌彰又笨手笨腳。
喬珍一下子笑出聲來,身上沒勁兒,就只慵慵懶懶翻了個身,美人蛇一樣柔柔半臥在那裡,頭枕在藕白軟臂上,青絲微垂。
此刻也有些懶得偽裝,顯露出本性來。
「怎麼還嚇到你了?你派人將我偷出來,難道不是我該害怕麼?」
偷……偷?
「我不是……」我是來救你的,燕然下意識想這樣解釋。
但仔細想了想現在的場景。
他的人給她下了藥,還將她送到自己懷裡,她醒的時候他正要偷親她。
怎麼看他都不像個好東西。
也確實,他真不是什麼好人。
他想她,想的要死了。
然而卑劣的想法在心間竄起,反倒叫燕然心中燃起來火,而後那火迅速燃燒到全身各處,叫他熱,也叫他興奮。
將近冬月的夜晚,燕然頭上竟滲出汗,望著喬珍的方向,喉結在暗處輕滾。
但怕嚇到她,也怕離得太近她會瞧見他身上的異樣。
燕然往後退了一步。
「我剛剛就是想看看你醒沒醒,沒想偷親你,你放心我不是什麼好人!」
「……」
「艹!」
「我不是什麼壞人,你別放心!」
瘋了吧。
說的什麼屁話,他只要一遇見她就亂了方寸。
喬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