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地步,殺手也破罐子破摔了,他如今就只求一死,索性全都說了去。
「因為當今聖上將要傳位於我們主上。」
「但唯一的條件是,主上要殺了他最愛的人,至高無上的權勢與你一個女人,你說主上會怎麼選?」
「而且主上當初潛入喬府,更是為了要殺喬相。」
喬珍一時間有點無語,覺得他們都挺有病的。
你們登不登皇位的關我屁事,怎麼就把火燒在我身上了?
但很快又被殺手最後一句話吸引,她和燕然相視一眼,喬珍皺眉問道。
「他與我爹爹有何恩怨?」
殺手看著喬珍的目光似乎有些悲憫。
「主上沒告訴你麼?因為當初尋到梅妃蹤跡的便是喬相啊。」
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叫人能推斷出所有。
謝懷玉是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人,他當然不在意他的母親,但當初喬相的這一番插手直接促使了他被扔在荒涼的山上,以及之後多年逃亡。
他怎麼可能不報復。
他今年回京就是為了報仇。
喬珍還真不知道背後居然還有這麼一段。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總之謝懷玉沒有告訴她這些。
當然。
這位被威脅了一下就吐出所有秘辛的殺手所說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也不一定他真是謝懷玉的人。
但是一下子。
就叫喬珍回想起曾經來。
曾經在末世的時候,曾被他親手殺掉的時候。
此景此景與當時當日並不相同,卻又那麼相像。
又一次。
權勢與她擺在那個人眼前,他會怎麼選?
一股叫人覺得冰涼的後怕忽然就湧上來,直竄腦海叫人發昏。
喬珍確實是已經走出來了,但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初的傷害太大,她也難免的留下陰影。
她知道謝懷玉如今愛她已成瘋魔,可還是難免會想起他當時的狠心,也難免就會想他萬一當真再為了權勢要殺她呢?
她怎麼敢信謝懷玉。
見到喬珍似乎被這訊息砸懵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殺手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燕然也望見了喬珍面色微白的模樣,忙上前扶住她。
喬珍那時候還有些恍然,感受到燕然的觸碰下意識抬眸望著他。
她這樣子真叫燕然心疼又難過,以為她真是被謝懷玉要殺她的訊息嚇到了,簡直咬牙切齒。
「謝懷玉這個畜生!喬喬,此地不能久留,我們要趕緊走了。」
喬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至於殺手自然是留不得的,燕然一劍給了他痛快,之後連收拾都來不及,直接帶著喬珍離開。
與此同時。
喬珍他們要去的京城之中卻是大亂!
作為宋國最重要之地的皇宮更是亂中之重。
耀眼到刺目的火把像是火河傾落而下,圍繞了一圈又一圈,將偌大的皇宮圈禁的密不透風。
穿著鎧甲手拿兵刃計程車兵皆神色肅穆,仔細一看,那裡三層外三層裡有不知名的私軍,有燕家軍,還有神色冰冷的暗夜閣中人。
他們竟在天色將亮未亮之際,逼宮皇城!
這是大逆不道!這是謀反!
皇宮之外尚且如此,皇宮之內更是不必說。
而此刻整個宮中最混亂也最凝重的地方,自然要屬當今聖上的寢宮了。
夜與黎明交接的天色還微暗著,照不亮寢宮的富麗堂皇,甚至叫人覺得灰敗。
一國之主安寢的地方,原本該是寂靜無人的。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