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叫他再遇見她,欣喜若狂的知道她還安然在這世上。
一旦嘗過了光明的滋味,還怎麼回到陰暗孤獨裡。
他無法放手。
是他的喬喬手拉著手教會他什麼是感情什麼是愛,叫他知道什麼是人間。
她就是他的一切。
最後怎能獨留他一個在這人間。
謝懷玉也是真聽話。
因為喬珍那道訊息,偏執的一直從天明等到日暮,動也不動在那裡站著,午飯晚飯都沒有吃。
中間春月去稟報了兩次,喬珍聽了也沒什麼反應,只說不見。
謝懷玉就繼續等。
等到日光西沉天色盡暗,連宮人身影都變稀疏,那道他始終沒能進的宮門緊閉,喬珍今日徹底不可能再見他。
謝懷玉才微弓脊背,咳嗽著離開。
沒叫身邊的夜玄扶,他就一個人安靜的走,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只有他那樣孤獨。
若謝懷玉真只遞上拜帖也還好,有違禮數,但也並不算特別出格的事。
可他偏偏在那裡死等,即使知道皇后娘娘不願見他也不離開。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還有些血性的羽國朝臣們簡直勃然大怒,覺得這徐斯年太過放肆,簡直是公然不將他們羽國放在眼裡。
謝懷玉也不在意,只揮了揮手,放出那張讓大軍壓境的信紙。
那些勃然的聲音有些偃旗息鼓,有些怒的更怒,還有些貪生怕死,更有謝懷玉安插的細作從中作梗,說乾脆就讓娘娘見一面呢。
朝野上下亂成一鍋粥。
吳凡忙的原地打轉,連睡覺都沒功夫,更別說回寢宮了。
真生怕一不小心這狗屁世界又崩了。
也是謝懷玉的小心思,他獨佔欲那樣強,自然要盡力避免這羽皇和他的喬喬接觸。
他這個罪魁禍首反倒閒下來。
第二日又來了。
堅持不懈死命糾纏。
卻又小心翼翼恪守底線。
縱他在外面攪風攪雨,在喬珍這裡卻是委屈深情,賠上整顆心。
看樣子是他在步步緊逼,實則一切都被喬珍拿捏在手裡,他連人家一面都見不上。
喬珍也早說了她不見,那就是不見。
於是第二日,謝懷玉又在日頭毒辣的芙蓉園站了一日。
這些年來他把自己折磨的身體很不好,中間好幾次都要站不住,咳得心肺都在震一樣,卻還是不願意走,執拗的等著那不會到來的準允。
吃了這一日閉門羹,到晚上宮門關了又孤獨寂寥的回去。
可回去他也睡不好,心裡想著喬珍輾轉反側,睜眼到天明。
然而第三日他還來。
執著程度叫羽國有些朝臣都驚異了,真搞不明白這人究竟是鬧的哪出。
喬珍卻依舊態度冷硬,這次連個回信的人都沒有。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下了一場大雨。
夏日的雨總是毫無徵兆,說下就下沒給人一點準備。
還大,劈里啪啦砸下來的時候伴隨著天邊驚雷,簡直像石子投擲飛來,狠風一吹傘都打不住,砸在人身上生疼。
皇后殿中早早關上門窗,不叫涼風透進來。
春月惦念著皇后娘娘身體不好,忙給她拿了件厚衣服披著。
那時候喬珍正在看書,察覺到春月的舉動抬頭,沖她笑了一下,卻見到這位總多愁善感的侍女皺著眉,滿面糾結。
喬珍眨了眨眼。
「怎麼了,可有什麼事?」
春月就望望她,欲言又止,好像想說,可又不知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