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玉這個時候是真有求必應,就算喬珍要捅他一刀玩玩他也不會眨眼,低低應了一聲。
喬珍卻還不給他親,又道。
「不許騙我!」
「寶寶,」謝懷玉蹭過去,廝磨著親吻她,「你知道,我只要你,只要你願意在我身邊,我也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聽到這般承諾,喬珍輕輕抿了下唇瓣。
最後,終於還是放下抵在他心口的手。
直至好一會兒。
天色都將近傍晚了。
喬珍哭著罵人罵的聲音都軟下來。
謝懷玉這時候才脫去上衣。
傍晚的陽光溫柔又耀眼,從視窗越過落到人身上時,為本就俊美無儔到無可挑剔的人身上,渡上一層瑰麗的色彩。
喬珍看著毫無保留的謝懷玉,那一瞬間真是被男色迷惑。
但因為實在太顯眼,她看愣了兩三秒之後,立馬就注意到了謝懷玉心口上那處印記,愣了一下,登時連眼睛都睜開了。
下意識開口時聲音尖銳到有些失真。
「這是什麼!」
因為喬珍幾日前給謝懷玉的那一刀,他胸口之上是留下道刀傷的。
細細長長一條落在那裡,隨著傷勢的逐漸好轉開始變得猙獰,醜陋。
前幾天親暱的時候喬珍無意間看見,皺眉說了句醜。
然而此刻,再順著喬珍的目光望過去。
謝懷玉原本白皙精壯的胸膛,那道原本醜陋的刀疤竟大變模樣。
從疤痕的邊緣開始往旁邊延伸,拉扯,緩緩變成蜿蜒的線條後又曖昧的糾纏在一起,直至最後在謝懷玉心口像畫了一副溫柔的畫一般,勾勒出一個名字。
【喬喬】
他竟將喬珍的名字紋在心上。
像是硃砂痣,亦像是她落在他心口,那樣纏綿那樣好看。
那是謝懷玉怎麼也剋制不住的蓬勃愛意,好似此刻真的就從他心中蔓延出來了一般。
謝懷玉望見喬珍看的認真,輕笑了一下。
「你前兩日說這疤不好看,我怕你總看見不喜歡,就把你的名字紋了上去。」
「如今,」他的眸中滿是歡喜,「我便是去哪裡也帶著你了,永不分離。」
然而。
喬珍卻並沒有因為謝懷玉浪漫的舉動溫柔的話語,有一絲觸動。
甚至在他的聲聲句句裡面色大變,眸光深處滿是駭然。
她隨著謝懷玉的動作輕輕顫抖了一下,而後止不住的,從指尖開始整個人都在細微的發抖。
像是冰冷的冬日飲了寒水,整個肺腑都變得冰涼,又像是一下子墜入火中,理智被徹底的焚燒殆盡。
她輕輕的呼吸了一下,可根本喘不過來氣,難受的眼眶發酸,幾乎要落淚。
他把她的名字紋在胸口?
他居然把她的名字紋在胸口。
他怎麼可能把她的名字紋在胸口!
鄭西音他,鄭西音他童年時一直活在地獄裡,自幼時就一直在挨罵捱打,遭受了多年家暴。
而那個造成他一切不幸的惡魔父親,毒打了他那麼多年的可怖男人,身上就有大片大片的紋身。
那就像陰影,籠罩著鄭西音的人生。
以至於那也成為鄭西音一生的恐懼,至今沒能走出來。
喬珍最開始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鄭西音甚至連無意間看到街上賣的紋身貼都會止不住的顫抖,後來雖然好了些,卻還是一看到別人身上的紋身就會嘔吐。
鄭西音對紋身,是潛意識裡的,從骨子裡的害怕。
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人……
他怎麼可能會在身上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