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靠著牆站著。或許剛才跟白石城的人發生過短暫交手,正站在那裡喘氣,在陀旁邊,雷坐在地上,看上去情況並不好。
檢查了一下雷的情況,生命暫時沒危險。只是肋骨斷了幾根,內臟也有傷。將身上帶著的藥給陀和雷分了點,邵玄看向周圍的其他人。
是的,這裡除了雷和陀之外,還有四個邵玄認識的人。兩個羽部落的,兩個天山部落的,四人身上都有輕重不一的傷。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四個奴隸,身上有鞭打的傷痕。其中一個齊腕被砍。估計是白石城扔來的犯錯的罪奴。
邵玄之前只知道白石城的那個木箱子裡有不少人,並不確定雷和陀是否在那裡面,現在看來,不僅是雷和陀,還有另外四個部落人以及罪奴也在!!
包括雷和陀在內,白石城這邊一共準備了十個人,都是第四場要出戰的,確切地說。是給第四場準備的犧牲品。畢竟,以這十個人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勝過一隻特意準備的戰鬥獸。
趁這個時間,陀跟邵玄講了他們那天被抓的經過,就是因為看到了羽部落和天山部落的人,他們才落入了白石城人下的套。
“還有,”陀面上肅然,“阿玄。那天我還看到萬石部落的標誌了。”
萬石部落的人與奴隸主們有關係,這個邵玄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有聯絡的是白石城的人。都是“石”麼?
“除了這些之外,我們還……還看到了刀臾。”陀有些不忍提。“我和雷打不過他,雷身上的傷就是刀臾打的。”
被一個曾經是遊人的叛徒打成這樣,雷和陀感覺丟盡了炎角的臉,無顏見巫和首領,現在在邵玄面前也是將頭垂得低低的。
“現在暫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抓緊時間好好調息。”邵玄說道。
陀和雷還想說什麼,被邵玄抬手止住。剩餘的草藥邵玄分給其他幾個人。
羽部落和天山部落的那四個人精神不太好,尤其是羽部落的那兩個人,都很年輕,也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帶著不安和頹喪。天山部落的人手頭也沒有了弓箭,更是覺得信心大降,他們在加入遠行隊伍的時候想到過可能會死,但是從未想過,會面對這樣的形勢。
鬥獸城……他們寧願在沙漠中被猛獸吃掉,也不願意在這樣一個地方屈辱地死去。自殺?好像,也沒那個膽量。
雷和陀倒是有自殺的膽量,就是不甘心,不就是鬥獸嗎?要戰便戰!對他們來說,鬥死也比自殺強。
一門之隔的沙場內,鬥獸的聲響清楚傳到眾人的耳朵裡,心頭也跟著一顫一顫的。羽部落的一個年輕戰士腿都在發抖,這還是他們經過歷練之後的,若是在沙漠歷練之前,大概早就不堪壓力地嚎出聲了。
從這裡逃出去?不是沒想過,但是,通道的那一頭,層層守衛,上方還有弓箭手準備著,根本無法突圍出去。而他們幾個呢?手上連一塊石頭都沒有!怎麼打?找死嗎?
門那邊的震動聲越來越小,不如方才激烈了,幾聲猛獸的哀嚎之後,眾人都意識到,第三場,結束在即。
當一切平息下來,通道內針落可聞,連每個人的呼吸聲響,都聽得一清二楚。
有風吹過來,帶著腐朽和血腥,以及讓人緊張得顫慄的涼意。
沒多大會兒,通道口走過來一隊手握武器的人。
為首的一人帶著惡意的笑,用刀尖指著邵玄等人:“該進去了!”
這話聽著就像是“該上路了”一樣。
轟隆隆——
厚重的石板門開啟,刺眼的光線讓在通道內待著的人不禁伸手擋住。
雖然沙場內每一場結束之後會換掉一些沙子,但前面幾場鬥獸戰留下的血腥,仍無法抹除。
後面的守衛們催促他們往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