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玄在守著千粒金順利度過第二劫之後,才帶著人登船,準備開始這一次的遠行。
雨季過後,炎河的河水又漲了一些,因為沖刷了不少泥土,所以河水帶著點泥土的渾黃。
看了看朝下游流動的河水,邵玄向部落的人告辭,帶了兩百個挑選出來的人起航。
兩艘船,每艘船上一百人,邵玄所乘坐的那艘在前面。
其實長舟部落送來的兩艘船都很大,足夠承載兩百人的,別說兩百,五百人都足夠。但船上裝了貨物,用去了些空間,而且,兩艘船的話,一艘遇到什麼意外,還能用另一艘完成後面的行程。
兩艘帶著炎角圖騰的船,從炎角本部離開,揚起風帆,朝炎河下游行去。
這次遠行肯定不會帶其他兇獸,喳喳是個例外,誰讓它會飛呢,而且,邵玄不在炎角部落的話,它自己是待不住的,所以這次遠行,喳喳也跟著,正好能幫邵玄觀察遠處的動靜,畢竟船上的視野有限。
半日之後,邵玄收起製作的單筒望遠鏡,指揮著船員們靠岸,插碑。
炎河命名之後,帶著“炎河”之名的碑牌並沒有插得太遠,畢竟那時候負責插碑的人也不是遠行隊伍,他們能走的距離有限,之後都是靠交易區吸引過來的炎河一帶的各個部落的人傳播。
現在,他們這支隊伍會走得更遠。自然也會順手插一路。所以,從這裡開始,往後每行一段路程,邵玄都會讓人靠岸插碑。
插碑的人在岸上忙活的時候,也會有人在附近守著,防止被人襲擊。這裡已經不是他們熟悉的地盤。總得警惕點。
邵玄讓喳喳將他帶到天空,在周圍飛了圈,落地之後掏出一份獸皮卷開啟,拿出細獸毛筆沾了點顏料,開始在上面圈圈畫畫。他在補充地圖,既然部落要在炎河一帶生活很久,肯定得更瞭解這條河兩岸的事情。
兇獸遍地的山林那邊很簡單,都差不多的地形地勢,也不會有人居住。若是有的話,以前被大河隔離的炎角先祖們肯定早就知道了,也不至於近一千年都沒見到外部落人。
邵玄要觀察的,主要是另一邊。
拜去年那場天地災變所賜,兩岸當時的變化是不同的,一邊朝下陷,一邊往上拔高,導致一邊的地勢更低一下。而另一邊則更高,邵玄他們在船上只能看到地勢低的那一邊。
好在地勢低的一邊正好也是他們需要重要觀察的一邊。遠離兇獸地,生活的部落大多在這邊,船也是靠近這邊往下游行駛。
插碑完畢,大家也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出發。
後面每天做的事情都差不多,有時候會遇到一些跑到河邊喝水的猛獸。只是那些猛獸不會游泳,只能看著邵玄他們不甘地吼叫。
“再往後,會不會有更多的會游泳的兇獸越過這條河,跑到另一邊去?”多里問道。
“不至於,”陀並不這麼想。“山林裡的猛獸們知道適合自己的地方在哪裡,頂多因為意外而跑過去,最後還是會回到原來的山林裡。”狩獵經驗多了,對於很多猛獸的習性,陀也能猜到點。
“難怪現在也沒見多少兇獸過河。”多里點頭。
“還有其他原因。”邵玄將手裡的獸皮卷收好,說道,“很多兇獸的記憶中,這邊應該是危險的,再加上去年的天地災變,這邊當時的動靜肯定很大,原本居住在河岸附近的猛獸們,可能都遠遠離開了,就像當初生活在我們部落附近的夜燕現在卻消失一樣,或許,它們當時避難的時候跑其他地方,然後選擇了新的地方生活。所以,短期內,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兇獸越過這條河。”
頓了頓,邵玄接著道,“再說了,河的另一邊生活了部落,就算這些部落相互之間離得並不近,但至少會對過來的猛獸有影響,畢竟,部落裡有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