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行為,就是動手的訊號!
邵玄提刀,“甘切,看著盜七,別讓他輕易死了!”
“至於你們,”邵玄快速掃了眼木伐和區離幾人,“別輕易死了。”
區離、坴寨、刺都,以及帶隊跑海船經歷過無數風浪的木伐:“……”這種差別對待有些憋屈。
雖然邵玄讓他們自保就行了,但他們都是各自部落的頭領,怎麼甘願如此?就憑甘切一個人,一對六,能行?
夜晚的月亮雖然不大,但月光加上星光,再以眾人的眼力,即便比不上白天,也不至於摸瞎,先不說本身夜間視力就遠遠強與別人的甘切,就是刺都和區離他們,也在跟著炎角的多次狩獵活動中,鍛煉出了夜間狩獵的能力。在山林裡,兇獸不可能因為他們晚上視力不好就會放過他們。今晚的月亮和星光,比在山林裡的時候要亮多了,至少沒有那些參天古木的妨礙。
再說了,“畀”的人也不全是夜視力很好的,他們的行動在黑夜裡同樣會受限。
周圍六個黑衣人在得到巳的動手訊號之後快速遊走起來,使用強橫卻不失靈巧的力道將手中的鎖鏈甩出,與此同時,還有一些比頭髮絲粗不了多少的線,這些線同鎖鏈一起極易令人忽略,但就是這些線,令鎖鏈如活了一般,釋放處更強大的殺傷力。
如果說,陷阱是一環扣一環,那麼,這些線和鎖鏈,便是畀人奴隸主們佈置陷阱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二。這幫擁有悠久販賣奴隸歷史的畀組織的人,個個都是打結玩繩索的高手。所以,任何一處細節、一絲動靜都不可輕易放過。
盜七此時心喜得恨不得放炮。
哈哈哈!開戰了開戰了!
然而,為了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盜七還得憋著興奮勁,但也不看天空裝哲人了,饒有興致地觀察戰況,順便找機會遠遁。他可不想留下來,即便邵玄沒有將他交給巳的打算,但盜七也不認為落在炎角手裡會真有好下場,還是遠遁保險。
木伐緊密注意著那些細線和鎖鏈,默默計算著雙方陣勢優劣,心道:巳手下的這些人果然如傳聞中那般令人忌憚,實力不弱配合默契不說,預判和分析能力也相當強大,或許在尚未行動的時候,腦中就已經形成了一張精密的網,而他們幾人,就是這張網所要捕捉的獵物。
區離手腕一抖,成年人兩個巴掌大的圓盾,從小臂上滑落至手腕處。這是他讓炎角幫忙請工甲韌做的,材料為炎角新青銅。隨著區離身上圖騰紋的加深,整個身體充氣般膨脹,手掌連帶根根手指都變大一圈,原本顯得略大的圓盾,現在卻正好。
刺都和坴寨也都拿起了各自的武器,唯獨甘切,依舊徒手站在那裡,身上沒有任何戰鬥工具,彷彿感受不到眼前的危機般,光從這身打扮來看,他更像是一個四處行走的悠閒旅人,與這邊大陸很多到處冒險的自由人相似。
鎖鏈噗嗤一聲猛扎進地裡,三名黑衣人一扯鎖鏈,鏈前端如箭頭般的尖銳物帶著倒刺,將地上的泥土和草叢大片扯起,而那三名黑衣人則藉著這股拉扯的力道縱身飛撲而來。
嘩啦嘩啦——
甩出的鎖鏈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竟然在空中突然變了個方向,緊追區離幾人過去,就像是一條終於張開毒牙的蛇,開始捕殺獵物。一旦被咬住,哪怕只是一口,就可能離地獄不遠了。
區離雙腳連連踏地,身體急速朝後退去,看著尖頭的鎖鏈就在他腳前不足半臂遠的地方狠扎進地裡,心中不禁捏了把汗,這要是剛才反應稍微慢了一點點,或者退得不夠遠,那他現在整隻右腳都會被釘在地上。
餘光瞥了甘切,還是老樣子,甘切面部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宛如一根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石柱,靜靜站在那裡。區離當真佩服甘切的定力,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依然可以繼續保持冷靜得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