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了大約一分鐘，“……啊？”

曉栩睨著他，“我捨不得這些小夥伴啊。它們多可愛多聽話，比人類好多了。”

謙譽低下頭，保持緘默。

反正最後做決定的不是他，他的意見對這個女孩也沒有任何意義。

是的，謙譽真的很聰明。或者說，很識時務。

曉栩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教主之位只有一個，你知道吧？”

謙譽睫毛一顫，“知道。”

“所以你我之間只能活一個，你知道吧？”

謙譽看向她，“最後考核尚且不知，你怎麼認定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

的確，不一定只能活一個。

沒準有幾個資質好的會留下被培養成下任護法。

曉栩沒有回答他，反而又詭異的笑了笑，“這兩天，你覺得過的怎麼樣？”

怎麼樣？

該說，好像是他出生以來最無憂無慮的日子了吧？

雖然過得是野人的生活，但是可謂衣食無憂，還不用應付外頭險惡的人心。

“能活幾個，是教主決定的。可是……”

曉栩微微闔眸，嘴角上揚，華麗的容顏一瞬間變得妖異非常。

“教主是誰，卻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謙譽心中一震，有些畏懼的看了少女一眼。

他都快忘了，剛進來的第一天，這個人是用如何殘忍的手法殺光了其他人。

她渾身上下好像刻滿了幾個字。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三天後，叢林入口早早就圍了一圈人。

魔教教主負手而立，臉上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他很好奇，出來的人之中，會不會有那個女孩子。

他的笑很快就僵硬在了臉上。

不是會不會“有”那個女孩子的問題。

該問的是，會不會“只有”那個女孩子。

眾人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影子。

進去的孩子清一色穿的是黑衣。

待眾人看清走出來的是什麼，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一隻幾乎有成人高的大白虎。

再近一點，就能看到它背上有一團黑色。

一個蜷縮著身子睡的正香的女孩。

距離人群五步開外，白虎停下了腳步，然後十分輕柔十分緩慢的伏下了身子。

隨後，林子又冒出一個白影。

另一隻白虎馱著謙譽出來了。

這隻白虎依舊十分乖順的伏在曉栩身邊，連頭都不敢抬。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現場靜的只聽得到風聲。

不一會，一隻皙白的小手抬起，遮在嘴邊，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揉了揉眼睛，曉栩坐起身，“到了？”

謙譽跳下來，朝虎背上的少女伸出手，“到了。”

曉栩瞅他一眼，握著他的手落地。

教主似乎這才回神，臉上的表情很是微妙，“你……你們……你們這是？”

魔教成立那麼多年，被送進叢林的人起碼成百上千，哪怕武功再厲害，出來的時候都是傷痕累累髒亂不堪。

哪裡像這兩個！

衣服整整齊齊穿在身上，一點灰塵都沒沾上！更別說血了！

他們這是直接掉進了異次元了麼！

曉栩撣了撣一點灰塵都沒有的衣襬，笑著朝他走過去。

“依我所言，全殺光了。”

教主表情飄移了一瞬，覷了謙譽一眼，“那麼他呢？”

曉栩眉梢一揚，“他是我的人，他的生死由我決定。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