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的跟在公主身後出了大堂,玉袖宮裝裙襬拖在地板上像孔雀開屏,侍女離了他們三丈遠,方便公主和永夜說話。
轉過迴廊是一座紫藤環繞的小院,下臺階的時候,公主站定不動了。回眸對永夜一笑:“你做的很好。只是……要的東西太多了。”
這句話從一個十六歲的小女生嘴裡說出且帶著斥責的意思,永夜禁不住想,這時的人怕是都早熟。但是這句話的意思……永夜眼中一道光芒閃過,遊離谷難道真與陳國有牽連?或者,那個組織是陳國所建?陳國的野心未免太大。不過,連陳王掌珠都捨得送往安國和親,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永夜裝著聽不懂,理直氣壯地說:“陳國兵敗,賠償我國是理所當然!”
公主譏諷的看著他,永夜直視著那目光,半分也未退卻,他希望公主如此,更希望公主提及遊離谷,他巴不得公主坐實了陳國與遊離谷的關係。情不自禁揚起一個笑容來。
玉袖被他的笑容迷惑,永夜也比她高不了多少,卻逼得她再抬高了下巴。“八月中秋,我會在散玉關外十里坡等你接親。”
永夜很遺憾地聽到這句,不置可否地說:“下官身體不好,是否由下官前往迎接公主乃是未知之數。”
奉旨議和
………【146。】………
春日曖陽,如果從遠處看,正是一對璧人。奈何一人驕傲,一人漫不經心。玉袖睨視了永夜一眼,收了收臂間披帛,頤指氣使地說道:“下去吧。”說著便下臺階。
永夜扯了扯嘴角,悄悄伸出一腳踩住裙襬,得意地想看公主摔跟頭。暗道,踩住你的小尾巴,叫你再翹!
玉袖猝不提防,身體陡然前傾,她反應甚快旋身一轉,本想站穩了身子,永夜這腳卻踩得實在了。他只輕鬆一伸手,玉袖恰巧落在他手彎處。
兩人對視似乎都覺得尷尬。
永夜頓時鬆開了手,玉袖眼看要摔倒在地輕呼一聲再次扭身躍起,裙襬卻嘶啦一聲撕破了條大口子。
永夜眨了眨眼,似呆住。
玉袖粉臉漲得通紅,尷尬地攏了裙子,大聲說:“豈有此理!”
“下官驚擾公主,這就告退。”永夜目的達到,低著頭以示非禮勿視。
“滾!”
永夜轉身抬步,又轉過身摸出公主的翠玉佩雙手奉上“對了,公主若是苦尋此物,下官不巧拾到。”他看著公主氣得身體顫,又不得不伸手接過玉佩的模樣得意萬分,忍笑道,“公主將嫁入我國,還請早日返陳做準備。下官不久留了,還要回官復旨。”
“正使大人親口求親,不知是替何人相求?”玉袖瞬間已恢復平靜。
永夜心道,你請我來做正使,就是為了嫁入我朝,至於三位皇子,隨便你嫁哪個,想來你也無所謂。臉上卻堆笑道:“下官不敢妄猜聖意。下官告辭。對了,公主生氣的模樣更添嬌豔,還有,抬下巴多了,後頸上會長皺紋。”
一席諷刺與輕薄輕輕柔柔地說出來,永夜聽了都覺得他真是為公主好。看玉袖再次變臉,他飛快轉身,大踏步離開,哪還有半分需要人攙扶的病弱。直氣得玉袖咬牙。
良久她才冷冷一笑,喚道:“吩咐錢大人,備行裝回國。”
大皇子的心思
………【147。】………
卯時三刻,永夜便與端王一起進宮早朝。
端王倚在馬車錦墊上瞧著永夜直樂。永夜得意了伸了伸手笑道:“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身官服襯得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人見人誇,花見花謝,車見車……”他咳了兩聲,這爆胎二字萬萬不能冒出來,若是問他為何車爆胎,他實在沒辦法硬指著馬車的木軲轆說車輪散了的意思。
“唉!還美呢,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