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換吉服了。”茵兒和倚紅並一干侍女靜靜的佇在永夜寢殿。
衣架上掛著一件大紅描金禳深紅色滾邊的吉服,遍繡金色鳳凰。
永夜傾城
………【415。】………
深衣羅裙拖著長長袍邊的外袍像鳳凰的彩尾,穿上這個,是個普通女人也會滿身華彩。永夜撐著下巴望著衣架上的吉服看了一個晚上。她遺憾的想,月魄是真的看不到她第一次穿女裝了。因為,她一定要救風揚兮,為了風揚兮換身衣裳又有什麼?她沒辦法想象一個像蒼鷹一樣自由的男人會困在陰暗的天牢中。只要這樣一想,她都會覺得難過。
“茵兒,將衣裳拿來吧。”
“是!”
沙漏的沙悉悉索索漏下,時間一點點過去。
驛館外車馬在等,屋外馬侍郎,王達與所有的侍衛在等,屋內所有的侍女在等。
秋日的夕陽消失了顏色。天空由橙變紫漸漸的呈現出一種灰藍色。
永夜寢殿的大門霍然大開。永夜緩步走出。
她生平第一次穿上了女裝。
雲髻高聳,叉了支金鳳冠。精巧的金絲盤成鳳凰展翅狀,鳳口銜珠,長長的珠串從耳際垂下,燈光中,耀耀生輝。修了眉做遠山,點了唇如八月紅櫻。
宮燈照亮的院子,襯得她一身月白色禮服泛著晨曦般微藍的光華。長長的裙裾拖在一丈開外,衣上用銀線繡滿星月。每走一步,星光閃爍。
永夜彷彿將滿天星辰披在了身上。
這是茵兒與倚紅還有三十名侍女趕了一天一夜繡出來的。永夜堅持。月魄看不到,她盡心了。
茵兒和倚紅想起了端王府中穿著月白衫子滴仙般出塵的月公子,忍不住為永夜心酸了一把。倚紅低著頭愧疚不已。她萬萬沒有想到月公子在永夜心中有這樣的分量,連出嫁,也要棄了大紅吉服改穿月白色的衫裙。
晚風鼓鼓吹起袍袖,她踩著紅氈緩步走下臺階。
諾大的庭院只聽到靜靜的呼吸聲。
永夜眸光一轉,對跪在院中的馬侍郎笑了笑:“馬大人,回去稟報我家裡那隻老狐狸,說這回他可以放心了。”
馬侍郎尤呆呆的看著她,彷彿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端王妃。不,端王妃國色天香,永夜從骨子裡卻帶著端王的驕傲與英氣。他從來沒有想過,男裝的永夜與女裝的永夜差別會有這麼大。他已經習慣她男裝的頤指氣使,風度翩翩,卻對眼前這個盛妝美人頗不習慣。
“馬大人!”永夜皺了皺眉。
馬侍郎一抖,深伏於地道:“臣等恭送公主!”
“恭送公主!”安國侍衛的聲音悠長地在驛館內迴盪。
永夜大踏步走出驛館。眼前卻是另一番景象。
齊國派出了全副儀仗,神策軍封鎖了整條街,軍容肅整,齊齊喝道:“恭迎太子妃!”永夜瞟了眼禮部尚:“行了,吼那麼大聲幹什麼?怕別人不知道麼?”
永夜傾城
………【416。】………
趙大人嘴角抽搐了下,低下了頭。
華蓋香車下跪著一個內侍。從他背上踩著上去?永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動。她
在等太子燕的訊息。用風揚兮要脅她,總不能讓她傻得人都看不到就嫁吧。
“公主!”趙大人見她佇著不動,催促了聲。
這時遠遠的一馬賓士而來,所有人都奇怪的張望著,不知道是誰膽敢闖進來而又無人阻擋。
永夜的心突然跳了起來,跳得很急,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突然害怕看到風揚兮。
他曾經說,嫁給他不嫁太子。
他曾經說,絕不勉強她嫁太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