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除了陳國出兵犯境,安國都沒有戰事。打仗會死很多人的。”倚紅似想起了自己的家與父母,聲音也難過起來。
“林都尉會看著你死?”
倚紅抬起頭,胸挺得很直:“我們受王爺大恩,心甘情願!所以,少爺,今晚宴罷回來,倚紅會替了你住進這小樓。他,還要帶著他的弟兄回安國,還要去為少爺傳訊。他只能看著我死。”
永夜笑了。人人都這麼捨生取義,偏偏她不是。她是刺客,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刺客。“你覺得你家少爺是短命之人嗎?”
倚紅一愣。
“把朝服找來,易將軍想必已經等急了。”
陳宮十景,飛燕樓最壯觀。
引澄湖之水入宮,掘出的泥土砂石壘成高臺,煙雨之時,群燕繞樑翻飛,燕語啾啾,是以得名。
陳王壽宴便設於此。
面對一湖碧水,陳宮盡收眼底。正巧今日有微雨橫斜,所有賓客都看到了群燕美景。
永夜坐在陳王下。陳王未到,她先瞧到了對面的齊太子燕。
二十歲左右年紀,身材竹竿似的,黑色紅錦紋龍紋服襯得他臉色更為蒼白,神色中似有無窮無盡的憂鬱。
永夜看了想笑,自己是抹了易容藥整成病兮兮的模樣,太子燕卻是真的先天不足的柔弱。再往下看,諸小國的使臣,並陳國三大夫左右大將軍文武百官坐得密密麻麻。
易中天換了武將服,坐在永夜斜對面,西梁小國使臣下,那身氣勢將太子燕壓得更不像個太子。西梁使臣都還鎮定,太子燕被易中天一瞟,匆匆便移開了目光。
冰涼的事實
………【229。】………
永夜嘆氣,三大巨頭來了兩個病夫,還是少年模樣,陳王瞧到心中會樂成什麼樣呢?
鍾鉞聲響,絲竹齊奏。飛燕樓外緩緩走進一男二女。
陳地絲綢之鄉,袍服喜白,襯邊寬數寸,皇袍上衣下裳,繡工精美,上繡金龍似要越袍飛出。陳王威嚴之中更帶有幾分斯文秀雅。
陳王今年四十來許,五官清秀,玉袖與他長得很相似。他身旁一溫婉女子,看服飾便是皇后了。
走進樓來,陳王在永夜身旁停了停,目光掃過來,永夜含笑揖手,目光越過陳王直直盯在公主玉袖身上。
“聽說永安候來陳受驚了?朕很自責,已下令全力緝捕兇手。”
他的聲音很平和,像醇酒如春風,永夜笑道:“勞皇上費心了。不知太子殿下可也受到驚嚇?”
太子燕一愣,連連搖手:“孤很好,一路平安。”
永夜一笑,你當然很好,三國之中總是要拉攏一方再對付一方。劉備與孫權結盟抗擊曹操不就是如此?她對陳王又是一揖:“永夜運氣不好罷了。皇上不必太牽掛。”
陳王微微一笑。
各國使臣紛紛奉上禮單,尤以安國最為豐厚。
永夜眸光盯在易中天青的臉上,拱手笑道:“皇上,永夜不才,八月將迎娶公主,自京都一別,永夜對公主日夜思念,此次入陳,專程為公主備下禮物,希望公主喜歡。”
玉袖端坐在上,聽到這話,不得不欠了身答道:“多謝侯爺!”
陳王看了看永夜的臉色,又瞥了眼太子燕。齊國下任皇帝如此軟弱,齊再強大也會慢慢衰弱。而安國幾位皇子爭皇位內亂將始,陳國只需坐等便是稱霸機會。臉上漸漸出光來,下頜一點,示意開宴。
永夜目中瞧著歌舞,更注視著對面的太子燕。此人除了全身裹在一堆太子服飾中,實在沒有半點王者之氣。她想起回到齊國的月魄,便有心與太子燕結識,端起杯來笑道:“永夜是頭回出使,殿下也是,永夜敬殿下一杯。”永夜說完飲盡亮杯。
太子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