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已經顧不上這些,雖然想要躲避預言術的追蹤是不可能的,不過想要活得長一些,辦法也是有的,那就是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頂多停留一個星期。
此刻西弗駕的是一輛輕便長途旅行馬車,這是馬內剛流行起來的一種馬車,是用競賽馬車改裝的,一匹馬就可以拖拽,而且有車廂,冬天出門也沒問題。
這種馬車正是拉佩的發明。
二十分鐘後,西弗將馬車停在三號碼頭邊上的一家小旅館門口,西弗和那個美婦人約好在這裡會合。
西弗不相信那個美婦人敢逃跑,因為美婦人知道這家旅館有他的眼線。
西弗從馬車上下來,進了旅館,快步朝著左側的第二間房間走去。
“快開門。”西弗用力拍著房門。
房門立刻開啟,那個美婦人早已穿好衣服,床邊放著兩隻很大的旅行箱。
“很好,咱們走。”西弗催促道,他顯然沒有拎箱子的打算。
美婦人微微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把兩隻箱子拎在手裡,跟在西弗的身後出門。
此時西弗接過那兩隻箱子,一左一右塞在馬車兩邊,那裡有兩個掛斗,這種設計是為了降低重心。
“不是說坐船嗎?你讓我買的船票。”美婦人有些意外。
西弗沒興趣回答,他讓美婦人買船票,原本就是為了防備別人知道他要逃跑,事實上他從來沒想過要坐船。
隨時能走的船並不存在,除非像當初的安東尼,恰好看到有船隻正駛離碼頭,直接跳上去,要不然的話就得等,少則幾十分鐘,多則一、兩個小時,對於想要逃命的西弗來說,任何耽擱都是致命的。
“坐進去。”西弗指了指後面的車廂,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打算自己趕馬車。
美婦人聞言有些遲疑。
“別磨磨蹭蹭的。”西弗走上前,一把拉開車門。
突然間西弗呆住了。馬車內有人,一個年紀不大,頭戴鴨舌帽、身穿格子衫,給人的感覺有些油滑的十五、六歲少年,那是漢德。
“那邊沒我的事,老闆讓我守在這裡,專門等候閣下的到來。”漢德的神情舉止仍舊和以前差不多,但是此刻他那油滑的外表之下卻隱藏著一顆冷漠的心。
“你背叛我!”西弗轉頭怒瞪著美婦人,大聲吼道:“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活命?”
美婦人的身子瑟瑟發抖著,她不敢回答。
“我們給她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漢德一點也不急,他悠然地看著西弗,道:“早在你第一次派人刺殺我們老闆的時候,我們老闆就決定還以顏色。你知道他的身份,身為秘密警察的他對情報非常重視,他認為想要立於不敗之地,首先要在你的身邊放一個眼線。他讓我收集你身邊那些人的情報,結果我們發現這個女人有個孩子,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年齡的孩子,於是我費了不少力氣收服他,吸引他加入秘密警察,然後讓他負責自己的母親。”
“這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和你的手下怎麼會落在我們手裡?你還因此被砍掉一隻手。”西弗有意刺激漢德。
“道理很簡單,這個女人並不看好我們……或者,她想腳踩兩條船。”漢德看了美婦人一眼,眼神異常冷漠。
漢德之所以在這裡侃侃而談,一點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就是想讓西弗有機會清理叛徒。
在漢德看來,美婦人同樣該死。可惜拉佩警告過他,絕對不允許動美婦人一根手指,要不然以後就沒人願意替他們做事。
“你……”西弗兩眼通紅,他瞬間拔出一把很小的槍,顫抖著瞄準美婦人。
“不、不,我是不得已的。”美婦人一步一跌地往後退。
突然西弗猛然間轉身,槍口指向漢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