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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就這麼沒有福晉相,連走在大街上都會讓人當作宮女麼?我只是沒戴髮釵首飾,穿了一件素淨點的衣裳而已呀……

“我不是……”

我正要辯駁,誰想才開口,額頭上忽然一痛,痛得我說不出話來。

“不是什麼!衝撞了五爺還敢頂嘴!”那小太監的手指細得跟竹竿似的,力道卻大得驚人,一個勁兒地在我額頭上猛戳。

有話不能好好說麼,幹什麼動手動腳的?有力氣沒處使是不是!

我也火大了,右手猛地一揮,用力把那隻在我額頭上不停*的手甩開了去。小太監沒有預料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滿臉驚詫,我兩眼瞪視著他,說道:“我是——”

可是,話剛出口,我又倏然噤了聲。我要說什麼呢,說我是十四阿哥的福晉?瞧我眼下一身狼狽寒酸,頭髮溼亂,衣服也髒了一大片,身邊更沒有丫鬟宮女跟著證明我的正身,假如我現在大聲宣佈自己是十四皇子的福晉,恐怕說出去也沒人信,只會當笑話來聽吧。

我真的後悔死了,為什麼出門的時候就沒想到把梳妝盒裡的那些珠寶首飾全戴在身上,至少當遇到像眼前這樣要說明自己身份的情況,也可以底氣十足,雄赳赳,氣昂昂啊……

“你是什麼?”小太監回過神,看我說不出話,嘴角一翹,笑得奸邪。“你說你是什麼?”

“我說我是……”十四福晉,唉,那四個字我自己都沒勇氣講出口。

眼看小太監翹起蘭花指,又要往我額頭上戳……

“小路子,夠了!”小太監身後的男子微微蹙眉,神情依然和善,但說話的語態還是很有主子威嚴的。

皇子畢竟是皇子,從小吃皇家飯長大的,剛才那小太監叫他什麼來著的?五爺……那不就是……

小太監一聽主子發話,立馬像變了個人似的,急忙轉過身,彎下腰,諂笑逢迎道:“爺,您的意思是……”

一張臉瞬間由陰轉陽,速度之快,銜接之完美,毫無破綻可言,我看了不禁嘖嘖稱奇。要是以前當洗衣宮女的時候我也能學會這種“變臉”的功夫,說不定在洗衣房我就不會吃那麼多苦了,果然,做人真的不能太實在啊。

五阿哥看了我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估計也是把我當成了普通的宮女。“走吧。”他淡淡地拋下兩個字,便舉步從我身邊走過。

相對五阿哥的大度,不與人計較,那喚名小路子的小太監可比他主子心眼小多了,他跟在五阿哥身後,臨走,還不忘狠狠瞪我一眼,讓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待那主僕二人走遠,我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拾起牆邊的油紙傘,傘面和傘柄早已被雨打溼,握在手裡冰涼冰涼的。

仰起頭,天空灰濛濛的,太陽的光華難覓蹤影,更尋不到那一輪隱匿在雲層之後的白晝之月。

心中的傷痕,就彷彿白天的月亮一樣,雖然看不見,但是確實存在著。

看不見的傷,觸得到的痛。

那心底有苦難言的傷痛,誰能為我撫平?

晝月(5)

“小姐!”

回到乾西五所的寢宮,一隻腳剛跨過門檻,就見巧月從廊子裡飛奔了出來。

“我的好小姐,您去哪兒了?一早就不見您,又不知道您到哪兒去了,奴婢擔心死了……”

我彎唇笑了笑,沒有說話,是累得不想說話,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我能去哪兒呢?幾乎把整 座紫禁城走了個遍,最後很無奈地發現,自己到頭來還是隻能回到這兒……

髮梢滴著水珠,貼在臉上黏膩得難受,我抬手撥了撥垂在耳邊的溼發,正想著讓巧月先去給我取條毛巾來,還沒開口,一條白色的乾布巾伴著女子細柔的嗓音遞了過來。

“主子,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