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我的錢較好。”
“不想收不行嗎?”她擰緊眉,無法置信他的緊咬不放。
直視著她輕咬唇瓣的懊悔神情,白睦不為所動的平述:“怕你日後另有所圖。”
“我會另有所圖?”阮綿綿瞪直眼,一股氣從心底冒出,“我……我我我……要跟你圖什麼?”
這年頭連當個善心人士都要被質疑?這社會是不是病了?
“把錢收下,我就相信你純粹是發自善心所為。”不顧她驚愕目光,他拉起她的手,將千元鈔強塞給她。
“我對得起自己就行了。”
感覺一片好心被誤解及扭曲,阮綿綿沒有生氣,只感到深沉的無奈在蔓延,她將掌心間的鈔票回塞回去。
何以人心會變得這麼險惡?人間不是本該處處有溫暖,熱心助人是出自於好意……
她無意再多做辯解,只要對天對地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第一次,白睦為眼前女孩的固執感到惱火,一向以冷靜看待世事的他,竟無法控制住在胸臆間翻滾的焦躁。
他已厭倦推來推去的客套舉動,若非今早乘坐的轎車發生事故,他絕不會起意搭公車,更不會無意欠下該死的人情債。
他不欠人,這輩子他連一毛錢,一份情都不會虧欠他人!
“你對得起自己,我對不起自己。”不自覺的,話中滲進情緒,他的語調略顯激動尖銳。
他驟變的口氣讓阮綿綿不由得一怔,“對不起,我好像惹你生氣了。”
她的道歉反讓白睦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他無法相信一向把情緒管理得宜的他,竟會被執拗得像頭牛的女孩給激怒。
該結束了──他也該平心靜氣的面對未解決之事。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想再繼續爭論下去對彼此都無好處,不如請你把地址寫給我,我請助理把欠款寄給你。”
“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吧?”光是郵資費就不只十五塊吧!
“我堅持──”他臉色沉肅,口吻堅定。
正當阮綿綿想開口婉拒他的提議之際,眼角餘光捕捉到一道不斷挨近的身影,習武人的警覺神經立刻被挑起。
見那道身影伸長手臂,大掌朝白睦身後探去,阮綿綿立即探出手,一把箝制住對方的脈門,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之前,用力將手反折──
“啊──”殺豬般的叫聲從白睦身後傳出。
白睦迅速轉身察看,不解這名身穿休閒服的男子何以靠他那麼近,而那被女孩箝制住的右手似乎在他臀部做了什麼……
“你的手剛剛在做什麼?”阮綿綿眼兒一玻В�σ庀�В�《���氖羌採�恃��
“沒……沒有。”男子矢口否認,“我沒有要幹什麼……”
“你騙人!”阮綿綿正義感十足的戳破他的謊言,“我明明就看到你要摸這位小姐的屁股。”
猛然驚悟到男子之所以貼近的意圖是為了摸他的屁股,白睦無法自抑的從喉間湧上一股作惡感,然後他才意識到不對勁之處──阮綿綿對他的稱呼。
小姐!?
白睦狐疑的挑眉,極度不解自己渾身上下哪裡長得像“小姐”?沒見他身材高大、胸前一片平坦,外加西裝革履嗎?
而另一方面,車上佔大多數的女性乘客,皆被阮綿綿的正義指控而驚訝得瞪直眼,她們眼中都極有默契的出現兩個大字──色狼!
“我不是……”感受到四面八方充滿怨憤的敵視,男子不禁汗涔涔,“我不是色狼,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
阮綿綿根本聽不進他的解釋,忙踮起腳尖,扯開嗓子:“司機大哥,麻煩請在下一站停靠,我要下車,順道帶這位先生去警察局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