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一次練習就告一段落了，但人卻沒有散開來休息，而是仍舊站在原地。

越羅能看到，李定宸似乎在說什麼，但隔得太遠，聽不見聲音。這讓她起了幾分好奇心，轉頭看了張德一眼。張德微微點頭，走到一邊去，低聲囑咐站在一旁等著伺候的小太監下去打探。

沒一會兒那小太監就回來了。

不但打聽到了什麼，而且他口齒伶俐，模仿著李定宸說話，竟是活靈活現。

&ldo;陛下說，&l;你們以為這是在做什麼?陪著我玩遊戲嗎?朕身邊難道沒有能陪著玩的人，要特意挑了你們來?&r;又點了楚不凡和陳慶的名字，問他們今日是不是沒吃飯，所以使不出力氣來。&rdo;

&ldo;那楚不凡和陳慶自是口稱惶恐，說，&l;陛下神力，屬下等不能及，實在已經盡力了。&r;&rdo;

&ldo;陛下又說，&l;朕倒不知幾時比你們還天生神力了。既如此，想必昨日你們舉的鐵球也能舉得起來，不如這就試試。&r;眾人這才慌忙跪下，連聲認錯，求陛下責罰。&rdo;

&ldo;陛下便道，&l;既是叫你們做陪練，自然要拿出所有的本事來。從今日起，表現得好的有賞，若是縮手縮腳不敢使力，明日便不必來了。&r;將眾人說得服服帖帖，俯首應是。&rdo;

越羅聽到一半兒，就忍不住笑了。

這的確是李定宸的風格，皇帝陛下正在學著如何跟各色人等打交道，而且看起來頗有成效。

果然之後再練習，就沒有人敢留手了。這樣一來，李定宸的水平摻在他們中間，便顯得有些慘不忍睹。若不是還有幾個內侍墊底，其他人都要不敢看他的臉色了。

李定宸來之前，對越羅預估過自己的實力，信心滿滿的說至少能排在中游，這會兒皇后還坐在看臺上，他只覺得面上火辣辣的，十分不好受，於是發了狠的練習。

結果明明只練了一個時辰，結束之後倒比從前還累些，渾身的衣裳都濕透了，跟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見了越羅，面現慚色，&ldo;倒是朕低估了天下英雄。&rdo;

&ldo;陛下倒也不必如此。&rdo;越羅道，&ldo;能得在御前露面的，本來就是天下英銳，又是從小打熬的筋骨，進了神武衛之後，也日日都在訓練，陛下怎麼好跟他們比?&rdo;

然而李定宸還是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越羅也能理解。

畢竟他從來不愛文章，一心只想學武，也一直在偷偷練習，自以為在這上頭頗有天賦，總在追想世宗皇帝當年英姿，恨不能與之較量一番。如今知道自己其實也只是&ldo;常人之資&rdo;，一時自然難以接受。

不過他也很擅長安慰自己，從西苑回到長安宮，這年頭就轉過來了，&ldo;正因我還有不足之處，所以才需要這些人做陪練。一味自怨自艾，倒是本末倒置了。過得年，朕不信還比不過他們!&rdo;

越羅微微一笑，&ldo;就是這樣。&rdo;

過了幾日，內侍省那邊就將越羅要的衣物準備妥當了。這些&ldo;陪練服&rdo;分為紅藍二色，每人四套，就連李定宸都有。衣服發下去之後，所有人就自然分成了紅藍二隊。

李定宸先看到了這衣裳，有些不解的問，&ldo;怎麼要分兩個顏色?&rdo;

&ldo;自然是因為要有競爭和比較。&rdo;越羅道，&ldo;雖然如今也有競爭，但各人只顧著自己，對陛下而言，能學到的東西不多。&rdo;

&ldo;那這隊要怎麼分?&rdo;李定宸若有所思的問。

越羅道，&ldo;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