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是嗎。”
劍尖向前探出,略微刺破女孩的頸部。一條血絲,從那傷口中溢了出來。
“白?你在做什麼啊!”
“不用你管。”
白痴略微推開阿蠻,將那個小女孩逼到恩賜之石的影響範圍的邊緣。“愛人”已經貼住了麗娜的鞋子後跟,咬囁起來。
“在這裡的人中,阿蠻是蠻族首領,她不可能會洩漏我們的行蹤。憎恨她完全服從於我,也不可能會洩漏。但,只有你。在這裡的人當中,只有你,我信不過。”
“你真的是一個啞巴嗎?或者說,你真的不認識字嗎?”
“回答我的問題。”
劍尖,再次向前刺出了那麼一點點。漆黑的劍刃與女孩那白色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阿蠻在旁邊看得已經說不出話來,那悠悠醒轉的小松鼠,此刻也是雙眼迷離地看著白痴,不知道生了什麼。
這個女孩,僵持著。
但,她終究還是僵持不了多久。
兩分鐘後,這個女孩終於臣服於死亡的威脅之下。她輕輕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白痴的劍稍稍縮了縮,女孩肉了肉自己的脖子,咳嗽了一聲。之後,她抬起左手伸入懷中,拿出紙,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寫道——
《對不起,欺騙了您。》
《但我不是有意的。而且,將這些巨魔勾引過來的人,並不是我。》
左撇子?
被白痴的劍頂著,這個自稱名叫麗娜的小女孩開始一筆一劃地在地上書寫起自己的身世。一塊地方寫完了,她等到白痴讀完之後,擦掉,繼續寫。寫了好久,才算是寫完。
麗娜這個名字,並沒有騙人。但她也的確說謊,承認自己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小丫頭。真的較真說的話,她和她的母親都算的上是獠牙帝國的敵人,因為她的父親,就是死在獠牙帝國的國王,四葉草的手中。
這個十四歲的少女拉開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在她的手臂上,三條深深的爪印就鑲嵌在這個女孩那細小的胳膊之上。
迄今十年前,現今獠牙帝國的國王四葉草,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向麗娜的村莊動了攻擊。獸人們嗜血的屠殺完全不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類可以抵擋的。
在攻佔村莊之後,那名可怕的獸人國王搶走了村裡所有在她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也不知想要做什麼。但如此可怕的野獸搶奪人類的孩子,這讓那些父母如何能夠放棄?
當時還是村長的女孩父親親自率領殘餘的村民進行反擊,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那名父親抱著最後一口氣,將女兒從獠牙帝國的手中搶了回來。但代價,就是這道刻在女孩手臂上,永遠都不能消失的烙印……
以及其父親的性命。
麗娜含著淚,吸了口氣,挺胸抬頭,看著白痴。
在火車上,她看到了那些獸人之後,唯一想到的就是為父親報仇。所以想要一點點的接近愚鈍他們。可是在看到白痴一夥人很明顯的和獸人處於敵對關係之後,就想要加入白痴等人,看看是否能夠得到什麼幫助。
下了火車之後的偶遇,其實也是必然。她和她的母親非常希望能夠結識白痴等人,以期可以一同對付獸人。但由於不太清楚白痴等人的立場和目的,所以始終沒有自報身份。
可沒想到,那些獸人卻是搶先一步,終於找到了她們這些反抗成員,殺掉了她的母親。在瞬間失去親人之後,麗娜終於知道單憑自己一人之力,是絕對不可能報仇。所以,她才死纏爛打的都要跟著白痴等人,進入荒蕪山谷,展開破壞獠牙帝國的活動。
事情,寫完了。
看著這滿地的字跡,白痴微微抬頭,凝視著這個眼角掛著淚的高傲女孩。
《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