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嗚嗚。&rdo;
這是小白做狗生涯第一次遭遇重大挫折,它這樣一條討喜乖巧的小狗,旁人見了喜歡都來不及,唯獨謝言一點也不吃它那套,它悲傷得耳朵尾巴都耷拉了下來,神色怏怏。
&ldo;你怎麼來了?&rdo;我一邊安慰著小白,一邊猶豫著開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乾巴。我還記恨他那日叫我滾出去,因而今日見了他,我也覺得他應是來興師問罪的。
又或者是奶茶出了什麼問題?但那配方我仔細檢查了三遍,就連送過去的奶源也讓小滿確認了沒有任何紕漏。
謝言一開始並不言語,他那雙狹長的鳳眸端得是高深莫測,後來說出來的話卻令我火冒三丈,&ldo;孤來看你病死了沒?&rdo;
他剛說完,冷淡的目光又落在我略顯單薄的雲衫上,眉頭微擰,&ldo;房間還不夠你躺的?&rdo;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完全忽略了他後邊的話,氣得嗆咳了幾聲,眼眶裡都盈滿了淚花,怒氣沖沖地和他對視,語氣裡也帶上了三分火氣,&ldo;太子殿下都沒死,我怎敢死在前頭!&rdo;
詛咒皇室貴族是何等重罪,但我在病中又氣昏了頭,根本顧不上這些。
謝言聽了我這話,面上並無怒色,似乎對我的反應頗為滿意,甚至連唇角都微微勾起,&ldo;這般精神,甚好。&rdo;
我壓根兒不想理他,只揉弄小白柔軟的皮毛,將其當做空氣。
此人莫名其妙讓我滾,如今說話還這般難聽,我決定不再與他說話,只和腳邊的小白玩耍。
謝言見我不理他,竟也不覺得尷尬,邁著步子在我四周轉來轉去,一會兒看看府裡的盆栽,一會兒看看我懷裡乖順的小白。
我不知他要做什麼,平白無故來這裡數落我,還沒對之前的事情道歉,好生煩人。
此時雖是夏天,但午後的熱氣已經散得差不多,漸漸走進傍晚的微涼,我身處院中的森冷角落,又得意忘形地沒有聽御醫的話,給自己蓋上個毯子。
不過是一陣涼風吹來,我便狠狠打了好幾個噴嚏,我感到有些丟人,但等我抬頭去看,卻沒了謝言的蹤跡。
我有些失落,卻強裝無事,小白見我有些憋悶,連忙伸出舌頭來舔舔我的指尖。
被謝言這般一攪和,我是連話本都看下去了,滿腦子都是他說的惡毒話,胸口鬱結難消。
他來見我,我自然是高興的,但他的話令我生氣,可是如今他走了,我卻感到深深的低落。
情愛果然讓人的情緒一天八百個變。
就在我望著西沉的日影發呆時,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我以為早已離去的謝言身後帶著我爹爹還有御醫家丁來了。
我一見我爹就知道我要挨訓了。
&ldo;這病才剛好,又不聽話跑到院子來吹風!要不是太子殿下與我提起,我還不知道你這般胡鬧!你們幾個把公子抬進去。&rdo;我爹氣得吹鬍子瞪眼,招呼幾個家丁過來。
&ldo;爹爹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rdo;我抱著小白,想從軟塌上下來,我感到十分惶恐,被人連軟塌帶人抬起來,像什麼樣子。
但是我爹爹不答應,家丁手腳麻利地將我身-下的軟塌抬起,徑直往我房裡搬。
我望向謝言時,他也剛好在看我,平日裡冷淡的灰瞳此時帶了一絲玩味,這個告狀的壞東西,他一定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
我被安置在了床上,我爹用錦被將我包裹得嚴嚴實實,才轉身跟御醫說,&ldo;既然田御醫你碰巧跟太子殿下來了,就幫忙看看犬子的病。之前我找的都是林御醫,他今日剛好當差,沒辦法過來。&rdo;